這次來醫谷倒是沒遇到下雨天,一眼望去風和日麗,左蘇換了一身淡綠色絨草繡紋的衣服正站在院前等她。

“這次是研製出了什麼新藥,讓你這麼急切。”

蘭風收回青鋒劍,並肩和左蘇站在一起往試藥房走去。

“我從黑市裡淘來的好東西,你試試就知道了。”

左蘇從儲物袋掏出藥瓶,白色藥瓶上刻畫的正是黑市的金色天平標誌。

“這麼久了都沒試出個結果,我以為你已經放棄了。”

開啟試藥房的大門,介於蘭風體質的特殊,裡面和普通臥房的佈置差不多,僅僅多了一處時刻湧動著熱水的浴池溫泉。

這是為了楚蘭風醒來後能第一時間洗去身上因為出汗而導致的黏膩。

“尊者的體質這樣特殊,吃了上千種毒藥最壞的結果也只是吐血十天昏睡三天,醒來結束後跟沒事人一樣活蹦亂跳,我身為一個醫者,怎麼能不對這樣的情況感到好奇呢。”

左蘇深知這人吃軟不吃硬,誇讚人的話配合著他略帶驕傲的語氣不要錢的從他口中吐出,讓人難以相信這會是做事嚴謹一絲不苟的神醫說出來的話。

“如果每次吃的藥都是苦的,本尊寧願不要。”

蘭風自覺坐在床上,接過左蘇手中的瓷瓶翻了個白眼,對左蘇說的話嗤之以鼻。

“若不是這個奇怪的體質,本尊也不會被你纏上。”

“道尊要想開點,若不是這個體質的存在,道尊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左蘇看著人把漆黑的藥丸吃進去,有些得意道:“怎麼樣,是不是甜的?”

感受著口腔中那顆丹藥的回味,蘭風點點頭表示這真的是甜的,但不禁皺眉疑惑為什麼這毒藥會被做成甜味的。

藥效很快,蘭風還沒思考腦袋就開始眩暈,然後身軀一倒躺在了床榻上,簡直比她喝浮春酒醉的還快。

床榻很軟,左蘇特意鋪了兩層的軟墊防止女人磕到。

人意料之中暈了過去,他拿起桌子上的紙筆記錄下她服藥後維持清醒的時間,然後走到床邊挪動女人的身軀讓她躺的更舒服些。

不算大的屋子只有兩人,一個人在睡覺,另一個人在看著對方睡覺,一片歲月靜好的畫面。

扯了張薄毯給蘭風蓋上,左蘇守在了一旁。為了記錄和安全,在蘭風清醒過來前他都要守在這裡。

睡著的人終於收斂了那雙如深淵般的眸子,身上少了上位者的壓迫感,看上去親和了不少。

眼睛描摹著女人的眉眼輪廓,左蘇兩指搭在女人露出來的手腕上細細感受著脈搏的跳動。

這種掌握對方命脈的感覺很奇妙,尤其是放在蘭風身上。

左蘇手指下移半寸,一點點木靈力探入如抽絲剝繭般將藏在內裡的脈象顯露出來,那裡的脈搏跳動更加明顯有力,而寓意著什麼也只有白鳳醫谷的醫者知道。

這是他們醫谷不外傳不外說的秘術。

收回手,左蘇心中鬱結,撥出一口濁氣。

他明知道脈象不會改變,可偏偏每次都要去看一看,自己給自己找氣受。

一直在楚蘭風身上試藥的左蘇自然知道心魔的事,事實上他還嘗試過跟心魔對話,在發現對方惡意十足後不得不借助每次試藥的時機給楚蘭風多灌些能壓制心魔的湯藥,藉口是養身體。

壓制心魔怎麼能不算養身體,所以左蘇給蘭風煉製各種苦到心裡難喝到極致的湯藥和丹藥也煉的心安理得。

而楚蘭風同樣作為煉丹師怎麼會喝不出來湯藥裡都加了啥,不過除了吐槽左蘇煉的藥真難喝外也都喝完了,算是兩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本來以為情況已經穩定,但三百年前楚蘭風突然殺了歡宜谷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