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齊鈞的視線只是一帶而過,並未注意到蘇錦辭。

張望半天,最後目光定在楚言臉上。

清冷的眸光中帶著怒意和滿滿的不甘,甚至揚起下巴,眼中逐漸流露出挑釁般的輕蔑。

楚言看得很不爽。

這麼狂,一點都沒有身為質子的自覺。

“來人,宣魏晚進宮。”

蕭齊鈞一怔,抿唇壓下眼底的情緒。

魏晚很快進了宮,聽說發生什麼事後,上去就是一腳。

“都讓你在皇宮,還不老實!”

“風吹不到雨淋不著,還有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魏晚一句接一句的罵,蕭齊鈞悶葫蘆一樣,憋紅了臉,也不還口。

沒人堵著他的嘴,也沒綁著,他就一直坐在地上。

從始至終沒換過姿勢。

“你起來,”魏晚嫌低頭罵人累,一把抓他站起來,“大清早的,你能不能老實點。”

蕭齊鈞雖然身子瘦弱,但並不矮,還沒站直身子就比魏晚高半個頭。

他還是喜歡抬著下巴,用眼底看人:“話這麼多,有本事你殺了我。”

啪——

又捱了一巴掌。

蕭齊鈞輕笑:“你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嘛。”

質子不能死在這裡。

蘇錦辭挽著楚言的胳膊坐下,兩人挨坐在一起看戲,他倒了杯溫水捧到楚言面前:“言兒看了這麼久,渴了吧。”

楚言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溫度正好。

“魏將軍力氣無窮無盡,是個奇女子。”楚言小聲跟蘇錦辭唸叨。

一聲聲巴掌拍在肉上敦實的悶響傳來,聽得楚言眉心一顫一顫的。

蕭齊鈞跟抽風一樣一直挑釁魏晚,魏晚也不覺得累,一巴掌接著一巴掌下來,力道是一點不含糊。

她抱住蘇錦辭的胳膊,神情饜足地一下一下撫摸著他的上臂。

而蘇錦辭很是配合地默默發力,隆起手臂上的肌肉線條。

“這位……也是個聰明人,就是自保的方式有些獨特。”蘇錦辭腦袋靠著楚言,時時注意著蕭齊鈞的神情,“他一直這樣被打,不痛嗎?”

楚言眯起眸子,手逐漸往上又下來,摸上他寬闊的胸膛。

“死不了的。”

蘇錦辭覺得後腦勺疼,死是死不了,但他聽著都覺得痛了。

他視線一直蕭齊鈞臉上游走,每次蕭齊鈞朝他這邊偏過臉,他又裝作靠在楚言身上避免臉被看到。

沒折騰多久,蕭齊鈞老實了。

魏晚上前拱手道:“謹遵陛下下一步吩咐。”

楚言收回手,不緊不慢幫蘇錦辭撫好胸前的衣襟,最後重重摸了兩把才不舍地收手。

“就結束啦?”楚言挑眉望過去。

蕭齊鈞腦袋都耷拉下來了,看起來確實老實了。

“那走吧,朕該去御書房了。”楚言拍拍衣襬起身。

“陛下。”蘇錦辭挽住楚言的胳膊不讓她走,“你還沒用早膳,多少墊點東西再去吧。”

大清早就折騰人,溫存也沒了,東西也沒吃。

楚言擺擺手:“不了,今天的事比較重要,魏將軍也一起來。”

蘇錦辭將楚言送到御書房才回去。

昨晚火燒軍營的事,朝中大臣早就收到風聲,一大早便來到御書房,打算聽楚言如何解決此事。

半年前,豫王的軍營被燒,死了位將軍。

半年後,同樣的手段,還是豫王的軍營出了事。

本身楚淵的罪名就沒洗脫,眼下正是歸還他清白的好時機。

楚言把魏晚叫進來:“能不能洗脫你家主將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