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楚言指尖輕輕撥弄墜在腰間的鏤空小圓球,一股淺淡的幽香鑽入鼻息。

有淡淡的玫瑰和雪松味,是她喜歡的香氣。

“你做的?”

蘇錦辭羞澀地點點頭,手指墊在圓球下,一路順下來捋平流蘇。

“這枚銅製錦雲紋鏤空圓球香囊是我昨天連夜做的,比不得外面能工巧匠的手藝,你不要嫌棄。”

鏤空香囊下面墜著一個密閉小球,再往下才是玉石和流蘇。

蘇錦辭的指腹在小球處頓了頓,才繼續往下。

“很辛苦吧。”

楚言抬起手。

蘇錦辭以為她要拎起香囊仔細端看,不料她的手直接越過香囊,握住了他的手。

“銅絲堅硬,你又不是銅匠,操這份心幹嘛呀……”楚言指腹摩挲過蘇錦辭的手。

原本就不算細膩的肌膚上,多了數道細小的傷口。

連夜制香囊、調香,得耗費很大的心力。

這一天一夜他都沒休息好吧。

楚言抬手撫上蘇錦辭的臉:“我瞧瞧,像是眼底有烏青,累壞了。”

蘇錦辭小心翼翼抬眼,撞見她眼底的心疼,他心頭一顫,默默垂下眼睫,享受這片刻的溫存。

他之前的努力沒白費。

“怪我沒用,本來是打算在琳琅閣挑一根簪子做些改動送給你,不料被他人全部看上買走了。”

蘇錦辭頓了頓。

“是我沒有人家身份尊貴,搶不過他。”

他暗暗咬重“身份”二字。

楚言反應過來蘇錦辭說的是薛惟欺負他的事。

“你想怎麼罰他?”楚言捧住蘇錦辭的臉,輕輕搖晃。

蘇錦辭輕咬下唇,怯怯抬眸,用溼漉漉的眼神望向楚言,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楚言稍事加重手上的力道。

蘇錦辭趁機悄悄用臉蹭楚言的掌心:“我知你身份尊貴,但想懲罰對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不想你為了我為難。”

薛惟身後有英國公府,有太后。

要罰他,得有合適的理由。

輕了沒效果,重了沒借口。

“機會擺在你面前,錯過了就真錯過了哦。”楚言停下手上的動作,耐心等著蘇錦辭考慮清楚。

蘇錦辭一隻手握住楚言的手腕,眼神堅定。

“如果能罰他,就罰他不再與你見面,可以嗎?”

說到後面,他語氣飄忽起來。

他現在不確定薛惟在楚言心中是什麼分量。

但想辦法讓薛惟遠離楚言的計劃刻不容緩,時間快到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薛惟再毒害她一次。

那個心思骯髒、人面獸心的小人,曾經為了獨佔言兒不擇手段,這種人根本不配站在言兒身邊。

“好。”楚言一口答應。

蘇錦辭眸中劃過一道光,他沒想到楚言應得這麼果斷:“如此,我也無憾了……”

楚言微擰著眉,總覺得蘇錦辭的語氣有點怪怪的。

“時辰不早,這兩天你也累著了,早點歇息吧。”

哄著蘇錦辭歇下後,楚言叫來千羽,當面詢問琳琅閣中發生的事。

聽完千羽的敘述,楚言叫人將薛惟買走的簪子樣式畫下來。

“這是蘇錦辭一開始看上的簪子?品位確實不錯。”

楚言看著畫點頭稱讚。

“白榆,記下這些簪釵的樣式,看看薛惟最後都送給了誰。”

一次買這麼多,害得蘇錦辭累了一天一夜給她做香囊。

“是。”白榆拱手稱是,目光投向她腰間的錦囊,“要不先讓飛雲衛檢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