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垂下頭:“臣不敢,但臣句句肺腑之言,都是為了江山社稷。”

楚言在心裡冷笑,一天到晚說些什麼肺腑之言、江山社稷,她聽膩了。

無非是覺得她現在根基不穩,想方設法拿捏她罷了。

楚言肚子裡一股無名火。

深吸幾口氣,一股幽幽香氣鑽入鼻息,神奇地壓下她心頭燥意,低頭一看,是蘇錦辭送她的香囊。

聞著令人冷靜、安心。

“丞相說的話,朕會好好考慮的。”楚言捻著腰間墜子,“若朕親臨前線能鼓舞士氣、擊敗北璃,朕定當親自前往。”

丞相欣慰地頷首,陛下還是能拿捏的。

“只是……”楚言話鋒一轉。

“朕少有調兵遣將的經驗,倒時候不免帶上丞相一起,共商謀略。”

丞相臉色一變,但好歹行走官場多年,瞬間控制住了。

“屆時前線有豫王和陛下在,臣相信定能無堅不摧,勢如破竹。”

言外之意,他就不去了。

楚言甩甩穗子,懶得再跟老頭計較,轉頭拉著兵部尚書商量輜重調配和增援的事宜,愣是不給丞相插嘴的機會。

安排好一切,已經很晚了。

楚言躺著,胳膊搭在腦袋上。

一連幾日沒休息好,蘇錦辭也沒親到,她現在頭疼得難受。

雲川幫楚言理好褥子,摘下銅香囊要拿走。

“這個留下吧。”楚言指著枕頭邊,“放那。”

她也不知道蘇錦辭在香囊裡添了什麼香料,除了她喜歡,似乎還有安神靜心的功效。

雲川瞧著銅香囊陌生,早就想問了:“這隻香囊是蘇公子送的嗎?”

那日陛下出宮前還沒有的,從宮外回來後,就多了一隻香囊墜在在腰間。

睡覺也不捨得拿開。

楚言舉起香囊,將長長的穗子繞在掌心裡,仔細看幾眼,上面的手工痕跡很明顯。

雖然不及匠人打造的精緻,但每一處介面和粗糙鋒利的地方,都被打磨圓鈍了。

他手上細小的傷口那麼多,也不知道費了多少心血。

楚言打算空閒下來就立即去陪蘇錦辭,無奈一連數日忙得腳不沾地 ,陪蘇錦辭的念頭也被丟在腦後。

白榆端著一碟黃豆糕擺在桌案上。

楚言看都沒看:“朕不吃,撤下去吧。”

“是蘇錦辭派人送來的。”

楚言停筆,偏過頭看著黃豆糕,有些恍惚。

算算日子,有許多天沒見到他了。

“送來的人說,黃豆糕是蘇錦辭親手做的,一出籠就送來了。”白榆繼續說道。

楚言嚐了一塊,烘焙後的黃豆香氣瞬間充斥滿整個口腔,糯糯的口感恰到好處。

都是她喜歡的味道和口感。

“他還挺貼心,知道向你們打聽朕的口味。”楚言又拈了一塊。

白榆“咦”了一聲:“沒聽說他打聽過陛下的喜好,可能是誤打誤撞吧,他每天在賞春園種地調香,乾的都是些閒事。”

楚言斂眸瞥向腰間的香囊。

乾的像都是閒事,其中的小心思可一點不少。

“除了黃豆糕,他有讓你們帶話嗎?”

白榆搖頭:“一句都沒有。”

“朕知道了。”

陛下又知道什麼了,白榆半天摸不著頭腦,蘇錦辭在黃豆糕裡夾紙條啦?

蘇錦辭沐浴更衣畢,將千羽支了出去。

“千羽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讓你去……”

蘇錦辭感覺有股力道從後扯住他的腰帶,才拉緊的結還沒繫上,又被扯開了。

他回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