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辭剛稍稍鬆了口氣,又緊繃起來。

“婉寧公主,你何必一而再再而三針對我呢……”蘇錦辭有些無力,髒水潑在頭上,用衣服擋也是髒,用手擋也是髒。

婉寧神色冷傲,高高昂著頭,沒有理會蘇錦辭的打算。

“早些時候,婉寧常去承乾殿請安,或許陛下疑惑,為何婉寧會突然頻頻出現,其實都是因為他!”

婉寧突然抬手指向蘇錦辭,氣勢太強,大臣們不由為之一震。

“其實蘇錦辭很早就開始不老實了,當時婉寧想找個機會偷偷告訴陛下,可是見陛下對蘇錦辭寵愛的模樣,婉寧根本不敢開口!”

楚言挑眉,確實婉寧有一段時間常來,原來她那麼早就打起蘇錦辭的主意。

她眸色深了深。

暗中覬覦這麼長時間,膽子真不小。

“當時數次蘇錦辭對婉寧動手動腳,但是婉寧沒地方說,也不敢說出口,誰能懂婉寧的痛苦呢?”

“婉寧也不敢相信,深受盛寵的昭明殿下根本不如表面那樣安分,夜夜盛寵聖眷不斷,白日卻趁著陛下不在將魔爪伸向皇宮。”

“同時也很害怕,好幾次想告訴陛下,但又害怕陛下寵溺蘇錦辭,轉而將罪名扣在婉寧頭上,與其這樣不如忍氣吞聲,可不曾想他越來越過分,甚至送來香囊和情詩……”

婉寧公主聲淚俱下,哀拗的抽泣時不時揪動大臣們的心,讓他們想起婉寧公主幼時模樣,想起先帝在世時的過往,想起皇上當初不顧反對將蘇錦辭扶上從一品的位置……

御書房內,小小的議論聲慢慢起來了,聲音密密麻麻的交談逐漸蓋過婉寧的抽泣聲。

她刻意停下來不繼續說話,等著大臣們把話說開了、想象的畫面演完了,才找準好時機繼續開口。

“後來就在冬祝節前不久,婉寧實在不堪其擾,猶豫著找太后求助,太后在靜養,婉寧不敢打擾,只是每一次被蘇錦辭騷擾後,都會去一次羿華殿。”

她說的太多太長,終於有大臣忍不住追問:“公主將此事告知太后了嗎?”

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婉寧公主暗暗勾了勾嘴角,手往眼下一抹,哭得更大聲了。

“去了幾次之後,婉寧終於忍不住跟太后說了,婉寧自知不得盛寵、不受重視,願意離開皇宮換取此生安寧,便求太后為婉寧選駙馬……”

“不求門閥子弟,只願圖個寧靜,太后也應允了,可當天就被飛雲衛搜了羿華殿……”

之後便是眾人皆知的事,太后被楚言軟禁了。

原本是兩件完全不相干的事,在婉寧公主的描述下,成了楚言為愛封口太后,爭辯不成惱羞成怒,將太后軟禁羿華殿,奪了婉寧的保護傘報好繼續折磨她。

如此一來,蘇錦辭成了狂妄大膽的淫賊,楚言則是色令智昏的昏君。

一時間,御書房內的氣氛微妙起來。

楚熠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將婉寧公主扶起來:“跪了這麼久,坐著說話吧,蘇錦辭都沒跪,你也不必一直跪著。”

她扶著婉寧坐下,坐在大臣的身前,只留了個單薄瘦弱的背影給她們。

楚言想起搜查羿華殿那天,婉寧公主確實在羿華殿,而且就挨在太后身邊坐著。

“不得胡言,朕搜查羿華殿與你無關,你如何證明那日在聊婚事。”

如果那日婉寧真的是找太后說親事,場面就尷尬了。

畢竟太后一被關,她的親事就斷了。

婉寧很是浮誇地一抹眼淚,讓身後的大臣能看清她的動作:“現在羿華殿中剩下的宮女,應該只有當時的奉茶宮女能證明了吧,她離得近,能聽見我們說了什麼。”

“陛下,將這位奉茶宮女請來當面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