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使勁回想,還真想不起有這回事。

十年前她太小了,只記得確實有一年跟皇兄楚淵出使北璃。

不過記不清是哪一年了。

年幼的她應該沒那個本事在別人的地盤救人吧。

再看蘇錦辭,神色異常篤定嚴肅,不允許任何人否認他最珍貴的回憶。

“那你說說,當時是什麼情況?”萬一認錯人豈不尷尬。

異國他鄉又時間久遠,當時他們年紀又都還小,也有可能記憶出現偏差。

“算了你還是別說了。”一對賬發現事情節點對不上,那就真沒法收場了。

錯人恩人這種事,放誰身上都尷尬。

不說就是沒有。

“不,我確定就是你!”蘇錦辭猛地攥住楚言的手腕,使了勁硬要讓她聽下去,“沒有狗血戲碼,沒有錯認,就是你救了我。”

他不允許楚言懷疑他對她的感情。

“我親耳聽見楚淵喚你嘉安。”

楚言默了默,還真是,她出生後立馬被封為嘉安公主,太子被廢后才封的安國。

如果蘇錦辭記憶裡不是這個稱號,那才是弄錯了。

她記得,北璃沒有嘉安公主。

“原來這麼早就見過面。”楚言搓了搓蘇錦辭的臉,“好一段天賜良緣,命中註定。”

如果是蘇錦辭的話,她信這些。

蘇錦辭得意地揚起下巴:“那必然的,言兒只有一個,我不眼瞎。”

兩世為人,他絕對不可能認錯恩人,要是這都能搞錯,不如當初被淹死算了。

他衝著楚言使勁眨眼,討要獎賞。

楚言抬手矇住蘇錦辭的雙眼:“你還是沒說,當時發生了什麼。”

她還是不覺得,記憶裡都沒有的小事,能讓蘇錦辭惦記這麼久。

蘇錦辭也不拿開楚言的手,就這樣就著矇蔽住視線,沉緩的嗓音流瀉而出。

“我去北璃那一年年紀還小,個子也小,北璃後宮有的人見我是異鄉人,便經常欺負我。”

“那天是我剛到北璃沒多久,這些人便將我拉到掖池邊,把我的頭按在水裡。”

他到現在都記得 ,十一月的北璃有多麼寒冷,手都捨不得暴露在空氣中。

掖池的水冰凍刺骨,他腦袋一被浸沒水中,差點暈厥過去,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那些人一直用力按著,不讓他呼吸。

在他即將窒息的時候,他聽見有一道稚嫩的聲音喊那些人住手。

那些人不服,出言不遜地挑釁,他聽不清這些人說了什麼,偶爾能捕捉到“臨越”、“公主”這樣的詞。

“我快死的時候,你出現了,你罵跑了欺負我的人,怕我著涼,還把自己的斗篷取下來,讓侍女披在我身上。”

楚言的斗篷香香的,很暖和。

這一世他重生的時候,就重生在十年前楚言救他的那一刻。

可能是上輩子執念太重吧,就兩件事忘不掉:楚言的死和楚言的救命之恩。

楚言一陣唏噓,她轉動腦子,使勁想十年前十一月發生的事。

想了許久,隱隱約約想起,似乎是有這麼件事。

大約是在北璃皇宮的時候,楚淵跟北璃人談事,她閒得無聊跑出去,然後在皇宮裡迷路了。

被楚淵找到後捱了好一頓訓。

當時還有個漂亮小男孩趴在旁邊看,她嫌丟臉,把人趕跑了。

那個人不會就是蘇錦辭吧。

楚言默了默,把手拿開,一下子撞入蘇錦辭深邃的深眸,心跳不覺漏了一拍。

“我好像要相信緣分這種事了。”她圈住蘇錦辭的脖頸。

如果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