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陛下。”楚熠行禮道,“臣恭喜陛下利用北境戰事及秦太傅的出面,成功將豫王皇兄放出大牢。”

明明是恭喜的話,但楚言聽著陰陽怪氣的。

“皇兄不高興嗎?”

楚熠頷首:“高興,所以臣才恭喜陛下。”

楚言瞄一眼楚熠去的方向:“找太后?”

“太后召臣進宮,可能是為了薛惟的事。”

“婚事?”

楚熠一怔:“薛惟近日心情不佳,太后身為姑母素來關心薛惟,想來應該是為了這事。”

楚言頷首:“確實,你平日與他走得近,京郊風景不錯,可以帶他去散散心。”

“陛下,是在關心薛惟嗎?”薛惟心情不好的原因,他最清楚了。

楚言笑著拍了拍楚熠的胳膊:“朕在關心皇兄你啊,不耽誤你的時間了,去羿華殿吧。”

楚熠一走,楚言立即收了笑。

幾次言語試探,楚熠答得滴水不漏,沒有任何破綻。

甚至她特意提了京郊,都不見他有任何反應。

她又摸不準那日的人是不是楚熠了。

楚熠進到羿華殿就被請上座。

“豫王出來了。”太后屏退眾人,直截了當說道。

楚熠是個聰明人,立即明白了:“當年豫王入獄,是太后的手筆。”

太后沒否認:“當年越貴妃的死,也有德妃的手筆吧。”

德妃是楚熠的生母。

“太后說的是半年前的事?當時本王不在京城,不清楚宮裡發生何事。”

太后撇下嘴,德妃是個精明人,楚熠隨了她。

她索性挑明瞭:“你知道哀家為何宣你進宮嗎?”

楚熠還真的偏頭想了想。

“許是為了薛惟吧,太后與他姑侄情深,宣兒臣進宮應是叫兒臣近日多照看他,他心情不是很好。”

太后蹙眉:“昨天早晨哀家還見了他,他好好的呀。”

“哦?”楚熠有些吃驚,“那應是昨日下午發生的事了,兒臣隱隱聽他侍從說,他好像見到了什麼人,但侍從也沒說清楚。”

宮外的事……

太后琢磨著前段時間有風聲說楚言時不時往宮外跑。

昨晨見到她也是一副打扮好要出去見人的模樣。

她那麼排斥薛惟,莫非真是宮外有人了。

太后被自己的想法嚇一跳。

楚熠一直暗暗觀察太后的神色,見時機差不多了,起身告辭:“太后放心,兒臣定會多多關照薛惟,助他早日走出陰鬱。”

太后盯著楚熠面前的茶盞,從進來到離開,他都沒有沾一口茶。

原本宣楚熠進宮,想看看能否合作一下。

不料反被他引誘去查楚言在宮外的事,偏偏剛好又是她在意的事。

她不喜歡太過精明的狐狸。

“杜若。”太后吩咐她,“去查查陛下近幾日的行蹤,她是否出過宮,再派兩個人盯著,一旦出宮立即跟上。”

可架不住他帶來的訊息有用啊。

楚言在宮道上散了會步,聽宮人說楚熠出宮,才慢慢悠悠回了承乾殿。

“陛下覺得穎王今日進宮有蹊蹺?”白榆問道。

“他昨日是不是受委屈了。”

白榆一臉疑惑。

哦,賞春園那位。

“陛下要去看他嗎,聽賞春園的人說,他調香種地,日子過得很愜意,並未受昨日的小插曲影響。”

“種地?”

楚言想起之前摸過蘇錦辭的手,確實比世家弟子的手要粗糙些。

“他的日子倒是過得輕鬆滋潤,也罷,不受影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