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突然瞥見蘇錦辭腰間玉佩,猛一抬頭,越發覺得眼前的人面熟,“你是……”

昨晚陛下身邊的人。

“你認識我?”

薛惟有些不確定,眼神不斷地往玉佩上瞥。

他認識那枚玉佩。

是陛下的隨身之物。

“哦這個呀。”蘇錦辭輕輕撫摸過玉佩,“是她送我的呢。”

薛惟捂著胸口,陛下怎麼將玉佩隨意送給別的男子。

“看起來,你更想要這枚玉佩?”

蘇錦辭挑眉,刻意側過身,在薛惟面前晃了晃。

“光是一枚玉佩,說明不了什麼。”薛惟一甩手,強忍住不去看,“你瞧著面生,估計也不是京城世家大族的公子,她只是看上你的臉,玩玩罷了。”

蘇錦辭擺著無辜的表情湊到薛惟眼前。

“你出身英國公府,身份高貴,京城的人認識你,然後呢。”

“她給你送過東西嗎?”

“她親手給你餵過解酒藥嗎?”

“她有幫你出過氣嗎?”

“你——”

一連三問,氣得薛惟想打人,硬生生忍住了,手顫抖著指著蘇錦辭。

蘇錦辭施力摁下薛惟的手。

“你嫉妒我。”

薛惟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在蘇錦辭身上掃了個遍:“你知道她什麼身份嗎,就敢誇下如此海口。”

“嗯,尊貴的安國公主殿下。”

薛惟眸光深了深:“你自己打聽的?”

“言兒親口跟我說的。”

“你怎敢直呼——”薛惟臉色大變,“陛下”二字到了嘴邊又急急收住,“直呼她的名諱。”

不要命了。

蘇錦辭不以為意:“我與她相處時,都是這麼稱呼,你不叫,是不想嗎?”

薛惟再次重新審視蘇錦辭,冷笑一聲。

“她身份尊貴,你承受不起,登高跌重,我期待你失寵被拋棄的那天。”

原以為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誰知陛下連真實身份都沒告訴他。

不過是一時間看上他的臉了。

在宮外嚐嚐鮮,圖個新鮮感,這種人連宮門都沒資格進。

等他知道陛下身份那天,就是被陛下拋棄的時候。

他等著。

薛惟懶得再廢話,驕傲地揚起下巴,命侍從打包了簪子扭頭就走。

“薛惟。”

蘇錦辭叫住他。

“她身份尊貴,註定了身邊不可能只有一個人,若你真心為她好,收起你所謂的嫉妒、不甘。”

“還有那些骯髒的心思和手段。”

“別想著再傷害她!”

薛惟頓住腳步,待蘇錦辭說完,頭也不回離去。

蘇錦辭搓著手指,神色凝重。

這回沒能逼薛惟把她的真實身份說出來,估摸著以後也沒法在他那找突破口了。

得另尋辦法。

“公子,我們繼續看嗎?”千羽一直默默聽著,如果薛惟說漏嘴主子的身份,他會立即把話頭帶過去。

但幸好,薛惟是個聰明人,很快意識到了。

一刻鐘後,蘇錦辭上了馬車離開。

另一輛馬車不遠不近地跟在蘇錦辭後面。

薛惟氣得腦袋嗡嗡,一個沒有身份的白衣竟敢對他說教。

他倒要看看狐狸窩在哪裡,趁陛下不在給他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