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天空大片大片的火燒雲,映照在鏡面般的湖水上,水天一色,連成火紅豔麗的一大片,構成一幅絕美畫卷。

畫卷正中,點點湖風撩起潔白的紗幔,紗幔後走出身著紅黑禮服的男女。

女子大氣威嚴,端得是帝王身姿走在前面。

待走近看清了,更驚覺男子那副俊美的容顏,在紅色禮服和火燒雲的映襯下,絕色無雙。

原本喧鬧的湖岸,霎時寂靜無聲。

見到楚言甚至忘了行禮。

白榆和雲川給大家留足了震驚的時間,才上前。

“陛下。”

一聲輕喚,將所有人的思緒收回,紛紛行禮。

楚言一直牽著蘇錦辭的手,不疾不徐走上前:“在湖心亭中就一直聽著你們這邊熱熱鬧鬧的,在說什麼有意思的事呢?”

不經意一轉頭,正好看見太湖石下靠著的兩人。

“宜陽!”

楚言低呼,看清宜陽公主身邊的人後,大驚。

“薛惟?”

“怎麼回事!”楚言叫來雲川,“快去把宜陽公主喚醒,叫太醫過來。”

她腦子有點轉不過來,這兩人什麼時候搞一起了。

“陛下,求陛下做主啊。”宜陽公主的侍女,哭著膝行到楚言腳邊,“殿下她原本待在御花園的角落,突然就不見了,等找到人後就是這副情形了。”

楚言蹙眉,事情不簡單。

“別哭,先去看看你家主子。”

事情發生得突然又詭異,以至於她忘了讓人平身。

“嗯哼。”太后輕咳兩聲,表示被忽略的不滿,“皇上,還有一大幫子人等著你呢。”

楚言深看太后一眼:“平身。”

宜陽公主睜開眼,被眼前烏泱泱一大幫人想到,瑟縮排侍女懷裡。

“怎、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她自己似乎也暈暈乎乎的。

“宜陽,有哪裡不舒服嗎?”太后搶在楚言之前開口,表示關心。

宜陽公主勉強站起身,低著腦袋,小聲囁嚅道:“兒臣無事。”

正說著話,腳邊的薛惟動了。

他捂著腦袋,用力睜開眼,身前站了一堆人。

成了?

再看到神色嚴肅楚言,還有旁邊神情自若的蘇錦辭,視線在兩人牽著的手上定了定。

薛惟心頭一涼。

完了。

“薛惟,解釋解釋怎麼回事。”楚言聲音極冷。

算計她不成,還把宜陽公主拖下水。

宜陽公主是她妹妹,年紀還小,她急得要明年三月才及笄。

薛惟呆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該如何解釋。

他只記得,按照計劃有人會來御花園,當著所有人的面說陛下傳召,然後他跟著那人走了。

再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明明本應該是陛下的,怎麼變成其他人了。

他甚至不敢扭頭看是誰。

“臣、臣只記得陛下傳召,之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他壯起膽子,說出唯一記得的事。

千萬不能讓陛下發現他的計謀。

“胡說!”

楚言厲喝。

“皇上急什麼,讓薛惟把話說完。”太后暗戳戳內涵楚言,“當時在御花園內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是陛下將薛惟叫走的。”

楚言並不知道當時的情形,衝白榆遞了個眼神。

“好啊,那說下去,之後還發生了什麼。”楚言也不懼,沒做過的事,別想栽到她頭上。

薛惟低著頭,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他還能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