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定的是醉仙樓的包廂,安靜私密,無人打擾。

她將選單推到蘇錦辭面前,讓他先點菜。

蘇錦辭也不扭捏,很快點了一堆。

楚言聽著蘇錦辭報的菜名,眉心不覺擰起。

“你之前來過醉仙樓嗎?”楚言問他。

“沒有,這不是普通人來的地方。”蘇錦辭看起來很開心,語氣都輕快不少。

楚言跟著笑眯眯的:“我瞧你這麼熟練,還以為之前經常來呢。”

醉仙樓做菜有很多不常見的食材,菜名也取得五花八門的,頭一次來的人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點。

她原以為蘇錦辭會問小二有什麼推薦的菜色,沒想到他自己一口氣點完了。

蘇錦辭心中警鈴大作:“反正都不認識,我在葷菜裡挑了些看得順眼的,素菜也隨意挑了些,吃的是心意也是驚喜嘛。”

“忘了問你的忌口,如果點到你不喜歡的菜,我先道歉了,我不是故意的。”

“蘇公子真有品味。”

點的全是她喜歡的口味。

如果不是同他一起進的醉仙樓,她都要懷疑他事先找醉仙樓老闆打聽過了。

“直接喚我錦辭吧,蘇公子聽著怪生分的。”

蘇錦辭大氣不敢出,楚言笑裡帶刀,他真怕說錯一個字,她再也不理他了。

白榆進來,徑直走到楚言耳邊低語。

楚言小小驚訝一聲,同蘇錦辭道了聲失陪,隨白榆出了包廂。

“薛惟回來了?”

白榆頷首:“方才主子進來的時候,他就在對面二樓的窗邊,估計也看到了蘇錦辭。”

“要不要奴才派人去敲打敲打?”

楚言擰著眉,她是瞞著人出宮的,若派人敲打薛惟,不就坐實了今晚之人是她。

“我進來時戴著面紗,他也不認識蘇錦辭,不一定認出我。”

她還是安國公主的時候,父皇曾有意為她指婚,駙馬的人選之一便有薛惟。

但她當時不想嫁人,沒同意,選駙馬的事便不了了之了。

後來薛惟就纏上了她,隔三差五朝她表忠心、獻殷勤,她統統沒有搭理。

登基後沒多久,只聽說薛惟去了外祖家探親,便再沒有他的訊息了。

白榆頷首:“奴才明白,上菜了,主子快進去吧。”

楚言盯著陸續走進包間的侍從,站著不動。

“如果你是蘇錦辭,會趁這個機會打聽安國公主這個人嗎?”

能進醉仙樓的人,就沒有不知道安國公主的,哪怕是傳菜的侍從。

“主子的意思是……”

楚言又覺得自己低估了蘇錦辭的品行,斟酌片刻,出於謹慎她還是叮囑白榆:“待會問問,蘇錦辭說過什麼話。”

回到包廂,蘇錦辭已經布好了菜。

他沒動筷子,乖乖等楚言回來,也不好奇她出去做了什麼。

楚言伸手去拿酒壺,被蘇錦辭攔住。

“今天在外面,還是別喝了吧,飲酒誤事,況且你的傷還沒痊癒,需要調養,再不能碰酒了。”

“你會醫術嗎?”

這番話跟早上林太醫說的基本差不多。

“照顧一些跌打損傷和皮肉外傷的事我還是知道的。”

“前日你已經喝過酒了,即便是藥酒也不能多喝,今天再不攔著你,我要成罪人了。”

楚言繞開蘇錦辭的手,端起酒壺給他滿上。

“你……”蘇錦辭睜大了眼睛。

“我喝不了,你替我喝吧,以前每次來醉仙樓都惦記這一口呢。”

蘇錦辭無奈笑著。

“好,你是主人,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