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段高挑,但看著略顯瘦弱,一條寬大的黑布遮著臉,看不出樣貌。

“咳咳……”

就是聽著有些弱不禁風。

“安靜些!”魏晚低聲警告,小踹他一腳,“驚了聖駕饒不了你。”

“這是……”

楚言沒看明白,楚淵這是玩哪出。

“這就是北璃送的求和禮物。”楚淵高高揚起嘴角。

楚言更疑惑了,他為什麼沒在信上說北璃的求和禮物是個人!

楚淵揭下男子面上的布條:“北璃長公主的兒子,蕭齊鈞。”

咚——

蘇錦辭從凳子上摔下來,他坐在地上,面朝裡面半天不起身。

“怎麼突然掉凳了,沒摔著吧。”楚言趕緊去扶蘇錦辭。

蘇錦辭始終面朝裡面,擺擺手:“不小心的,失禮了。”

他重新坐起來,卻是緊緊挨在楚言身邊,儘可能將臉埋在楚言懷裡。

楚言摸著蘇錦辭的腦袋,他怎麼突然這麼反常。

楚淵的視線在楚言和蘇錦辭之間打量來、打量去,神情突然玩味起來:“殿前失儀呀,還是當著北璃戰敗者的面,陛下不責罰他反而護著,當真是寵愛得很。”

不等楚言說什麼,魏晚又是一腳踹在蕭齊鈞身上。

“叫你安靜些,驚嚇到陛下的人了!”

這一腳重了些,蕭齊鈞受不住力,狠狠摔到地上,他不喊也不叫,只是扭過頭,無聲地惡狠狠盯著魏晚。

魏晚白他一眼,不理他。

“魏晚。”楚淵出聲提醒魏晚,不要當著陛下的面那麼粗暴。

“一路上這小子不老實,都是由魏晚看著他。”楚淵解釋著,“北璃送上長公主的兒子作為質子,陛下打算如何處置。”

“今晚帶他進宮,一來是需要跟陛下稟報此事,只是還沒來得及提前知會。”

“二來軍營剛出了事,不太安全,但若陛下覺得他不重要,我就扔他回軍營生死有命。”

“北璃質子啊……”楚言眯了眯眸子,多看了幾眼,“蕭珩他外甥?你別說,是有幾分像。”

北璃居然捨得把長公主的兒子送來求和。

她不禁好奇,皇兄當時到底把北璃打成什麼樣,讓北璃這般低聲下氣,不惜送質子來求和。

倘若送些別的東西,還好辦。

送個人過來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置。

人活,則可和平往來。

人死,近乎意味宣戰。

“如果陛下覺得難辦,不如直接送進你後宮好了,這樣做就可以將北璃的尊嚴踩在腳下。”楚淵冷笑。

“無恥!”蕭齊鈞終於繃不住吼叫起來,“你們臨越人真是無恥!”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

“別叫!”魏晚惡狠狠警告。

楚言看得一愣一愣的,這姑娘好爆的脾氣。

“魏晚,當著陛下的面注意言行。”楚淵這樣說著,卻是一點責怪的語氣都沒有,反倒是在笑,“陛下見諒,魏晚是北昭人,再加上一路上這小子實在折騰人,所以才一時沒忍住,當著陛下的面動了手。”

楚言瞭然。

當年是北璃先滅了北昭,之後本朝才從北璃手上,將北昭故土搶過來。

“既然這樣……”楚言拉長了語調,“那就讓他住進你的王府唄,京城那麼大,安全的地方不少,豫王府算一處。”

她摟著蘇錦辭,神情得瑟,嘴角翹著似笑非笑。

“言兒。”蘇錦辭扯了扯楚言的衣袖,在她耳邊小聲說道,“讓他留在宮裡吧。”

楚言震驚。

蘇錦辭想了想,又補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