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辭急死了。

他想替她承擔,為她排憂解難,可是他連最基本的資格都沒有。

乾脆,坦白算了。

“言兒,其實我……”

“你來過道觀後面嗎?”

兩人同時開口。

突然的打斷,讓蘇錦辭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縮了回去。

他搖搖頭。

“也是,你又不是京城人,圓玄觀都不知道,怎會知道道觀後還有怎樣的玄妙。”楚言從容地牽上蘇錦辭的手,“來吧,帶你看看別人沒看過的風景。”

蘇錦辭視線下移,落在兩人牽著的手上,神色並不輕鬆。

這裡雖然不如京城熱鬧,但道觀內有不少人走動,得趕緊想個辦法撞破楚言的身份。

他今天就要跟她回宮!

繞過前院的熱鬧,後院顯得十分冷清,又穿過一道低矮的拱門,視野頓時豁然開朗。

“這是……”蘇錦辭震驚於眼前的景色。

“嶺山不高,但從這裡地勢高、視野開闊,晴朗時可以俯瞰整座京城,以往情緒不佳時,我喜歡一個人來這待會兒……現在也是。”

“盡情眺望,我的天下……”

蘇錦辭眼皮一跳,言兒在暗示他,要向他坦白身份了嗎。

這種揭破謊言的事,還是他來做吧。

一陣涼風過,蘇錦辭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楚言肩上。

“那處金碧輝煌的殿宇,也是言兒的嗎,許多人都向往那裡,但是最後有資格坐上那個位置的,只有一個。”蘇錦辭與楚言比肩而立,那裡是皇宮。

這番話,頗有些大逆不道了。

楚言輕輕撫摸著肩上帶有溫度的衣服,蘇錦辭是不是誤以為她要爭奪皇位。

“我不爭。”她已經是了。

“言兒還是太善良了,你不爭,可總有人存了歹心害你。”蘇錦辭內心掙扎許久,瞧著表面平靜,內心早已是狂風暴雨。

他鼓起勇氣,終於問出一直想問的那句話。

“我想斗膽求一份恩寵,讓我永遠陪伴在你身邊,不論山峰還是深谷。”

好不好,陛下。

長長的話一口氣說完,蘇錦辭差點把自己憋死。

他搓著藏在衣袖下的手,眸中深藏期待,又緊張地與楚言對視。

楚言抬手,輕輕搭上蘇錦辭的劍,指尖往下,路過他狂跳的心臟,勾住他的腰帶用力一拉。

將他扯到面前,雙手捧住他的臉。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你知道我的身份嗎?”

蘇錦辭頷首。

兩人在目光的糾纏中心照不宣。

誰都沒有點破,又似乎已經通曉對方的心意。

楚言取下肩上的衣服,扔回給蘇錦辭,往前邁一步,離懸崖更近,也離天地更近。

“我就知道,每次來這裡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一個時辰後,楚言和蘇錦辭才從圓玄觀出來。

白榆和開陽一直在外面候著。

“主子,方才有人送來一張紙條,指名要主子親自開啟。”白榆呈上一張字條。

楚言挑眉,有些狗的鼻子真靈,她拆了紙條一看,反手遞給蘇錦辭:“來跟你搶人的。”

蘇錦辭略過內容,直奔最後的署名。

薛惟。

“言兒不是說他被禁足了嗎,怎麼還能追到這來,是言兒被他騙了,還是找說辭糊弄我呢。”蘇錦辭癟了癟嘴,將紙條攥成一團。

楚言柔聲哄著他:“好啦不生氣,他騙了我,把他找出來狠狠罰他好不好?”

“他約你去,你還真去呀!”蘇錦辭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