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佑捂著腫起的半邊臉,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可他明明……”

啪——

楚言反手又是一巴掌,眉頭高高皺起,已是極度不耐煩。

北昭皇室怎麼出了這種自傲的蠢貨,一而再再而三觸碰她的逆鱗。

吃了一巴掌不夠,還得再來一巴掌。

他現在應該想明白為什麼被打了吧。

蘇錦佑想不明白,他根本沒想,腦袋嗡嗡作響,感覺嘴角有溫熱的東西流淌下來,抬手一抹。

是血。

楚言有功夫在身,又沒收著力道,兩巴掌下去他還能站著,已經很不錯了。

蘇錦辭踹一腳他的膝窩:“見了陛下還不行禮,真不懂禮數。”

腦瓜子嗡嗡的蘇錦佑猝不及防跪倒,膝蓋狠狠砸向地面,疼得他呲牙咧嘴,眼冒金星。

蘇錦佑眼前一陣黑一陣清明,勉強睜著眼瞥見她衣襬上精緻的繡花,不免又疼地吸一口冷氣。

怎麼會有下手這麼狠的女人。

楚言不急著下一步,揹負雙手繞著蘇錦佑踱步,默不作聲,只有鼓點一樣的腳步聲。

聽得蘇錦佑胸口悶,他不得不提防著楚言,視線跟著她轉。

他根本沒辦法預料下一步她會朝哪裡出手。

幾圈下來,就當他轉得頭暈犯惡心時,頭頂傳來清冷的女聲。

“你走吧。”

蘇錦佑一喜,這就放過他了?

他飛速爬起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下一瞬被掃堂腿掀翻,整個人重重趴在地上。

“啊——”

一聲慘叫,他感覺腿好像斷了。

楚言一腳重重踩上蘇錦佑的後腰:“閉嘴,太吵!”

蘇錦佑立即住了聲,硬生生憋得眼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大氣不敢出。

有一股力道落在他的腰椎上,他生怕一個不如意,他的腰就被踩斷了。

這女人幹得出這種事。

一時間,蘇錦佑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又痛又憋屈,肌肉僵硬了都不敢動,難受得很。

還不如給他上刑,他撐不住死了算了。

比殺了他還難受。

楚言居高臨下望著蘇錦佑的脊背,揣摩著下一步該怎麼折磨他。

昨日從蘇錦辭的態度和語氣裡看,這個蘇錦佑以前沒少欺負他,她今天得全部討要回來。

“這就撐不住了?”楚言腳尖施力,底下的人身子更緊繃了,“以前欺負別人的時候,想過會有今天嗎?”

蘇錦佑求饒得很快:“我錯了陛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以前是我年幼不懂事,不是故意的。”

頭頂再沒有聲音傳來,他以為這回死定了。

突然感覺腰上的力道一空。

蘇錦佑驚喜地瞪大眼睛,試探性地悄悄扭了扭身子,可以動了。

陛下放過他了。

他一邊千恩萬謝,一邊拖著斷腿興奮地往前爬,能活下來就行,體不體面不重要。

眼看著就要逃出亭子,一股強勁的力道突然勾住他的腳踝猛地一拉,身子再次重重拍在地面。

整個人摩擦著地面拖回來。

“啊——”

又是一聲慘叫。

這回劇痛從腰間襲來。

楚言一腳踏上蘇錦佑的背:“朕讓你走了嗎?”

蘇錦佑的半張臉被壓制在冰涼粗糙的地面,嘴裡不斷討饒。

方才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狼狽。

蘇錦辭一直冷眼旁觀,心情沒有半絲波動,甚至看到蘇錦佑被欺負折磨時,感受不到有多痛快。

現在他在乎的只有楚言,以及楚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