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中庭不大,一眼望得到頭。

陽光已經西斜,灑下半片金輝,將正中的假山魚池分割成陰陽二界。

楚言蹙眉,人不在中庭,去哪了。

“也不見千羽他人?難不成又去廚房了?”楚言問白榆,“真的是,身子都不舒服也不知道歇著。”

楚言下了樓。

白澤在大堂擦拭佩劍,同她打了聲招呼:“不陪師弟啦?”

楚言轉了過來:“你一直在這?有看到他出去了嗎?”

雖然覺得蘇錦辭不會出門,但還是問一嘴。

白澤停下手上動作:“我一直在這,沒有人出門,他是不是在中庭餵魚?”

“樓上沒看見。”

楚言丟下一句,裹挾著冷風衝進中庭,一個人都沒有。

繞著遊廊往裡,忽然看見一人倒在地上。

“千羽!”

白榆先一步衝上前,還有脈搏,活著,應是暫時暈過去了。

“主子,人沒事,但是公子不見了。”

楚言直直望著面前池中假山上最顯眼的地方,匕首深深釘著一張紙條。

上書四個極其張狂的大字。

嘉安親啟。

白澤聽到動靜跑過來,看到眼前的情形,頓覺不妙。

“我去看看上面寫了什麼。”白澤正要動,被楚言一把攔下。

她眸光冰冷銳利,似要將紙條盯穿,一言不發飛身而起,狠狠將紙條扯了下來。

匕首直直砸入水面,激起一聲貫穿的悶響。

白澤閉緊嘴巴等著楚言展開紙條,他最大限度放輕了呼吸,生怕楚言把他扔了餵魚。

小師妹生氣了。

紙條展開,同樣是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言簡意賅。

想救他,來見我。

沒說地點,沒有署名。

字跡與那晚撿到的紙條一模一樣。

楚言一把攥緊紙條,在內力下化為齏粉。

“也不說是誰,我們上哪找。”白澤一頭霧水,有效資訊太少,猜都沒法猜。

“是陸星辰。”楚言冷聲道。

滿是怒意的眼神掃過屋簷外的天空,蘇錦辭並非毫無招架之力的人,居然讓他悄無聲息地把人帶走了。

還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

白澤詫異:“居然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該去哪裡找人。”

楚言思索片刻,沉下嗓音道:“無妄山,當年我答應跟他比試的地方,他擄走蘇錦辭估計就是為了逼我去那,履行當年的約定。”

她估計,陸星辰暗中觀察她好幾日,一直想上前,但發現有蘇錦辭在,且她與蘇錦辭非常親密,十分寵愛他。

於是便有了這個主意。

當年她說跑就跑,消失得乾乾淨淨。

眼下他拿捏住人質,看她怎麼跑。

“幾年不見,學聰明瞭。”楚言攥緊拳頭,“我去一趟無妄山。”

“不要!”

“不可!”

白榆和白澤齊齊出手將楚言攔下來。

“主子三思!”白榆緊張地盯著楚言,“太危險了,為了江山社稷和天下子民著想,主子千萬不要孤身犯險!”

白澤贊同白榆的話:“他說的對,你現在身份今時不同以往,冷靜下來多考慮考慮,大不了我派劍仙谷的人替你去將師弟接回來。”

楚言現在是皇上,金貴得很,絕不能傷著。

“當年父皇以一道聖旨逼我二選一,今日你們用什麼逼我做出選擇?”

“江山和蘇錦辭我都要,他從來不是選項之一,是我永遠的必需!”

“你們就這麼不自信我會輸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