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抿了抿唇,一臉的一言難盡:“他挺會給自己安排,如若朕不答應,還能把他趕回北璃不成。”

白榆道:“要不將三皇子叫進宮來問問?”

他想獨自進宮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楚言思索著,餘光裡,蘇錦辭動作明顯侷促起來。

“叫去御書房吧。”吩咐完白榆,她安撫地拍了拍蘇錦辭的手背,“你在錦鸞殿等朕回來,晚上我們一起宿在這裡。”

楚言才到御書房沒多久,蕭齊珉就到了。

這回只有他一人,不以北璃使團的身份,整個人顯得從容多了。

“早有耳聞,臨越新年熱鬧非凡,前段時間冬祝節時可見一斑,今年春年我更想留下來好好感受感受。”蕭齊珉不等楚言發問,先一步開口。

楚言摸了摸髮髻:“看得出來,你倒是鍾情我朝,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成為臨越人呢。”

不答應,也不拒絕。

“我已經跟父皇稟明情況,父皇並不會怪罪於我。”蕭齊珉有備而來,倒是從容,“只要陛下不趕我走,問題就不大。”

楚言端起茶盞小抿一口,掀了掀眼簾淡淡道:“你都已經定好了,朕怎會趕客呢,盡情享受我朝春年便是。”

蕭齊珉剛想道謝,被楚言搶先打斷。

“不過既然你不是以使團身份留下來,恐怕朕不方便邀你入宮參加宮宴了。”

要是蕭齊珉在,蘇錦辭就過不好這個春年了。

這是她登基後的第一個春年,也是跟蘇錦辭一起過的第一個年。

容不得任何人打擾。

蕭齊珉點著頭,將餘下的話全部收回肚子裡:“明白的,明白的,在下一直想尋個機會跟陛下和昭明殿下吃個便飯,你看我都進宮來了,擇日不如撞日……”

要不就今天?

留我在皇宮裡跟你們單獨吃個飯。

楚言揉著太陽穴,蕭齊珉一直執著於跟她和蘇錦辭吃飯也不是個事,尤其是不知道他有什麼執念,一定要跟蘇錦辭見上一面。

得趁早打消他這個想法。

“可以啊,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楚言手支著腦袋,語氣慵懶隨和,“正好也就今晚有空,你來得正是時候,之後要準備春年,一個空檔都抽不出來了。”

蕭齊珉美滋滋搓著手,還真讓他趕上時候了。

“明白的明白的,陛下日理萬機,昭明殿下管理後宮,年節將至,忙點是正常的。”

直到上了飯桌,蕭齊珉才發現,事情不對勁,只有楚言在,蘇錦辭沒來。

蕭齊珉皺起眉:“怎麼昭明殿下沒來。”

“不太巧,朕帶他出宮太久,宮中積攢的事務比想象中要多,今晚他沒空了。”楚言一個挑眉,“朕騰出時間與你共進晚膳,甚至不是陪北璃三皇子,而是陪你蕭齊珉。”

“怎麼你不滿意?”筷子重重放下。

蕭齊珉從容起身道歉:“不敢不敢,多謝陛下賞臉,只是在下覺得遺憾,沒能跟昭明殿下共進一餐。”

他很是自然地拿起酒壺給自己滿上。

“我說錯了話,自罰三杯。”

楚言唇角一直抿著淡淡的笑,表現得比以往隨和很多,不停地給蕭齊珉勸酒。

興致上來,蕭齊珉自己給自己喝多了。

楚言轉動著酒盞,透出陣陣酒香:“朕還挺佩服你們北璃的,能突然發起戰爭打得我們措手不及,邊境線差點就破了。”

蕭齊珉喝得迷糊,胳膊撐在桌子上才沒倒下去。

“我們也嚇一跳,北璃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膽子和實力,敢跟臨越硬來,還不是你們……”

“我們什麼?”楚言湊近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