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你說到做到!為師當時腦子肯定是抽風了,但凡把你過繼到我那些師兄弟門下,都沒這麼煩吶!”說完,玉鼎真人愁苦地搖了搖頭。

寸心聽了,愧疚地攥了攥衣角,小聲說道:“師父,徒兒不是有意讓您為難的。”

“罷了罷了,多情又有什麼錯呢?這樣吧,你看看你跟那麒麟精打鬥得灰頭土臉的,去外邊的臨時澡堂裡,洗漱洗漱,換身乾淨的衣裳。然後,為師帶你去見你姜師叔。”

“多謝師父。”

“去吧!”

……

寸心從軍帳中走出。

“這位兄弟,請問臨時澡堂在哪裡呀?”

“向東走百步就到了。”

“多謝兄弟。”

寸心攥著那弦月劍往臨時澡堂走去。

她邊走,邊低頭看看這把新武器,腦海裡不禁聯想她的二爺在戰場上披荊斬棘的畫面。

等她回過神來,又趕緊提醒自己,想多了,想這些做什麼,還是趕緊去澡堂洗澡要緊。

洗澡時,她也會時不時望望掛在一旁的劍。

從知道那是二爺弄來的劍以後,她的心思再也不留到劍本身的美觀和鋒利中,而是都飄向了戰場上二爺的作戰姿態,二爺的一顰一笑……

……

洗漱完畢,她利落地換上一身颯爽戰袍,腰間穩穩佩上弦月劍,昂首挺胸,端的是一副巾幗不讓鬚眉的英雄姿態。整理妥當後,她蓮步輕移,向著師父的軍帳方向走去。

“汪汪汪~汪汪汪!你這海鮮,偷玉鼎真人的劍?!”哮天犬不知打哪兒跳出來,嚷嚷道。

寸心被嚇了一跳,捂著胸口問道:

“哮天犬,你打哪兒跳出來的?”

“你甭管我打哪兒跳出來的,你個小偷!這明明是我主人搞來送他師父的,怎麼到你手上啦?!”

“這是師父他給我的。”寸心解釋道。

“汪汪汪!玉鼎真人怎麼能把我主人獻給他的東西,隨便送人?!!”哮天犬更氣了。

寸心懶得搭理他,便繼續往前走。

“汪汪汪!汪汪汪!!!肯定是你騙我的,去找玉鼎真人對質!如果你騙我,我咬死你,如果他真的把劍隨便送你,我咬死他!”哮天犬邊叫嚷,邊撒腿追了上去。

寸心也是無語了,這哮天犬上次捉弄她,都還沒找他算賬,現在還?

寸心停下腳步,“喂!哮天犬,首先,我絕對沒有騙你,這弦月劍是師父放床底下的,師父他一直在軍帳中,我怎麼偷他床底下的東西?還有,這劍,無論是楊戩的,還是師父的,都不是你的,你緊張什麼?”

“我……反正跟主人相關的,我就緊張!”

寸心白了他一眼,徑直往前走。

哮天犬夾帶著犬吠聲,一路緊跟著她。

寸心又停下腳步,不滿地問道:“喂,你總跟著我幹什麼?”

“對質!”哮天犬大聲嚷嚷著要求道。

這種無理且刁難的要求,寸心真忍不了他了,呵斥道:

“滾開!”

“汪汪汪,你還讓我滾開,信不信我咬死你?”

“不信。”

“嘶~嘶!”哮天犬一想到回來時,主人拿熱臉貼她冷屁股,一直被冷落,現在還被她兇,可真是要氣壞了。

氣頭上的哮天犬,竟然真的張大嘴巴,朝寸心奔去。

“喂,你還真的來!”寸心驚呼一聲,腳尖輕點,一個後空翻,身姿輕盈如燕,輕鬆躲了過去。

哮天犬見一擊未中,仍舊不死心,調整身形,一個斜衝過來,速度快如閃電。寸心柳眉一蹙,忙往後一仰,腰肢如風中弱柳般彎折,險之又險地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