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楊戩自被寸心徹底拒絕後,打發了梅山兄弟們後,便終日以酒解悶。

白天在客廳裡喝,晚上坐在屋頂上,抬頭望月繼續喝。

這樣渾渾噩噩的日子,起碼過了三日。

這一天夜裡,夜色格外的深沉,萬籟俱寂,唯有微風輕輕拂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楊嬋在房間之中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心中始終牽掛著二哥楊戩的狀況。

最終,她起身,踱步來到了院子裡。

她抬起頭,望向屋頂的方向,果不其然,那熟悉的身影再次映入眼簾,二哥楊戩正獨自一人坐在屋頂上,默默地喝著悶酒。

她眼裡閃過一絲擔憂的神色,隨即騰身一躍,腳步輕盈地躍上屋頂。

她站在楊戩身旁,低頭嬌嗔道:“二哥。又在喝酒?!”

“嗯。”楊戩微微應了一聲,又往嘴裡灌了一口。

“別喝了二哥!”楊嬋見狀,心中一緊,連忙伸出手,一把奪過楊戩手中的酒瓶子。

“還我?!”醉醺醺的楊戩,抬頭衝著楊嬋呵斥道。

楊嬋並沒有被她的呵斥嚇怕,而是把酒瓶子背到身後,態度堅決地說:

“我不能還你!二哥!你要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你喝酒解決不了問題的。”

“那二哥現在不喝?我的問題就解決了?三公主回來給我當娘子了?爹孃和大哥活著回到我們身邊了?!沒有!!!不過能怨誰,怨楊戩是個剋星!!當年好好的家因為我拖拖拉拉去找沒過門的媳婦兒道別,害得家裡被滅門!後來,說去救母,卻又害得孃親死在我眼皮底下,現在,愛一個人,卻又沒法跟她在一起。如果我強行跟她在一起,又會害她過得不快樂,害她家人遭罪……我楊戩啊,終究是沒有家的命!”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自嘲與絕望,那苦澀的笑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淒涼,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自嘲完,他又變出一瓶酒,往嘴裡灌。

“什麼命?你我不也不信命,活下來了?”楊嬋反駁道。

楊戩瞥了她一眼,無奈地苦笑著搖搖頭,又喝一口。

楊嬋急得厲聲呵斥,“二哥!!你還喝?!你把酒給我!”

“好,給你!” 楊戩出人意料地主動把酒遞給了楊嬋。

只是,他的眼神空洞而無神,彷彿對一切都已經不在乎,只是機械地按照楊嬋的要求做著動作,那原本挺拔的身軀此刻也顯得有些佝僂,彷彿被這沉重的命運壓彎了脊樑。

楊嬋接過來,“二哥,你聽我說。”

“好,聽你說。”楊戩苦笑著應道,接著又變出一瓶酒。

“二哥你?”楊嬋看到楊戩的舉動,心中更加擔憂,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眼中滿是關切地望著楊戩,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嗯?” 楊戩抬起頭,眼神迷茫地望著楊嬋,彷彿在等待著她的下文,又彷彿只是下意識地回應著她的呼喚。

楊嬋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冷靜,緊接著,她蹲坐在楊戩身旁,寬慰道:

“是,現在楊家只剩我們兄妹和哮天犬了,可就算是兄妹,也是一個家呀!你跟三公主,該是有緣無分,你就接受這個事實吧?”

“對,接受。”楊戩又往嘴裡灌了一口。

“二哥!如果爹孃和大哥知道你現在成了這個樣子,他們一定不會原諒你!”楊嬋實在沒辦法了,只好用這些話刺激二哥。

“楊戩是醉人,也是罪人,當然不會被原諒……”楊戩苦笑著灌了一口酒。

“二哥你?你要我怎麼辦才好?”

楊戩自嘲般地搖搖頭,“別理我,別理楊罪人!哈哈……”

楊嬋無奈地嘆了口氣,心底已經亂成一鍋粥,她焦急地思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