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五次放下身段追求,甚至以棠氏股份相贈要求結婚。

……沒辦法,她給的太多了。

轟轟烈烈、浪漫盛大的婚姻得到了全網的祝福。

當初有多熱鬧,現在就有多悽慘。

這麼一位任性妄為的大小姐,招進來的白眼狼也終究成了棠氏的埋葬地。

李秘書遺憾地想,他要是有這麼個女兒,打死都不會讓她下嫁,不,是要從小把她當下任家主培養……

李秘書的發散思維從養女兒到走上人生巔峰,什麼三年之約已到,恭迎龍王歸位……直到他聞到了一絲鐵腥味,就像、像血的味道。

這味道似有若無的,令他有些不安。

總不至於顧總殺妻吧?過河拆橋也不是這麼拆的啊兄弟。

房間的隔音效果太好,他什麼都聽不見。

李秘書心裡嘲笑自己殺妻案看多了,顧總就算再禽獸也不至於……

好像真有這個可能。∑(°口°?)

怎麼辦,李大成。

他焦灼地轉了個圈。

哎呀……這昧良心的事情,咱……咱不能做啊!

他心下做了決定,深吸一口氣,左手按在了把手的位置。

門沒有反鎖,他一擰就開了。

濃烈的血腥味排山倒海般朝他撲來,極其噁心的場面讓他幾欲作嘔。

披頭散髮的女人白得驚人,她赤腳踩在血海里,如同一朵盛開的血蓮。

聽到聲響,女人眼神淡淡地掃過來:“怎麼了?”

李秘書腿一軟,跪到了地上。

而原本白潔的地板上,滿滿都是粘稠的血液在緩慢地蔓延著。

血泊中心,是被分了好多塊的……如果那還看得出是個人的話。

一個男人就算有驚人的美貌,臨死前的驚懼也讓這副面孔變得醜陋起來。

那顆頭顱目眥欲裂,直勾勾地對上了李秘書的眼。

“夫、夫、夫……夫人……”

李秘書在結巴中暈倒在地。

他最後一秒腦中莫名其妙地想,怎麼感覺自己暈過呢。

……

顧庭的手按在門把手上,他遲疑了一瞬,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精緻奢華的大床上,女人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臉色十分慘淡。

顧庭下意識想說話,莫名閉上了嘴。

心說,打擾人家休息似乎不太禮貌……

他為什麼有些打擺子了?

李秘書老老實實站在門外,手裡抱著離婚協議書,他一邊思維發散,一邊咦了下:顧總好安靜啊。

顧庭在床邊坐了會,從來沒仔細瞧過棠梨的臉,這會倒是認真觀察起來了。

撇開棠梨驕縱蠻橫的性子不談,她長得挺乖的,看起來十分溫順,像無害的小動物,兔子什麼的。

顧庭取下眼鏡,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渾身都痛,痛徹心扉。

那種痛如果具體形容的話……就像自己肉體被切割成一片又一片。

光是這麼想著,他就有些肝膽俱裂了。

他暗自苦笑,最近為了消化棠家這座金山,已經疲憊到出現幻痛了麼?

……空氣好像都稀薄了起來。

顧庭坐立難安,他伸腿站了起來。

正此時,床上的女人睜開了眼。

她說:“你還想死嗎,一直盯著我?”

【2025.2.7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