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睡到日落西山,終於清醒了。

她翻下床,肚子咕嚕嚕地作響。

她手中燃起火焰,走過去將雞蛋握熟了。

棠梨皺了皺眉,雞屎味的蛋……

勇敢梨梨,不怕困難。

她捏掉蛋殼一口悶了。

……味道還不錯。

她吃完推開門,看到不遠邊一些村民扛著鋤頭陸陸續續回來了。

從格局上看,小茅屋位於前進村的最尾邊,坡度高,距離聚集的村中心較遠。

有零星幾點的土屋分佈在蜿蜒而又灰撲撲的土路旁,一路迤邐至小茅屋。

原本的“棠梨”不愛出門,大多村民對她印象並不深。

只知道棠家有個獨女偶爾出門一趟,就是待在自個兒屋裡不結人。

棠家最後的老太太也死後,這姑娘更是一門不出二門不邁了。

前陣子隊裡分配任務,田蕙蘭這娘們扯著大嗓門硬是從大隊長手裡搶了餵豬的任務,安在了棠梨身上。

但人姑娘可不領這份情。

她連喝的水都是田蕙蘭時不時挑過去的。

這也導致田蕙蘭近來在婆家明裡暗裡被針對嘲諷。

棠家那姑娘跟沒事人一樣,最近的一次出門還是一週前。

村裡老一輩教育自家小孩,都說娶媳婦不能娶這樣的,當姑娘不能散漫成這樣。

不然得被唾沫星淹死去。

棠梨迎著溫暖的夕陽伸了個懶腰,打算下去了解一下情況。

她慢悠悠沿著這條路往下走,快要走到村中心,一群莊稼漢說著土話走來。

小夥子們看起來非常壯碩,因為勞作了一天,汗水浸溼了背心,軟塌塌地貼在身上。

橙色的夕陽下,他們健康的小麥色像染了一層蜜。

隨著他們粗獷聲音傳來的,還有一股莊稼混合汗味的氣息。

有人很快注意到路邊的女孩。

女孩個子高挑,白白淨淨的,看起來特別水靈。

她兩條長長的麻花辮垂在兩邊,光潔飽滿的額頭下,又卷又密的睫羽在秀氣的鼻樑與眼窩處掃下一片陰影。

她眨了眨眼,睫毛跟著顫動。

牽著他們的心也動了。

當即就有小夥喊:“嘿,你是哪家的姑娘!”

“俺是村頭老王家的,王二柱。大妹子,認識一下唄。”

棠梨:“。”

她看向說話的人,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寸頭,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亮亮的,兩顆小虎牙說著話時露了出來。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她開口:“……棠梨。”

“棠梨……?”

其他小夥念著這倆字,紛紛迷茫著雙眼。

妹聽說過啊……

王二柱最先反應過來:“你、你就是棠梨?”

他瞪大眼睛盯著棠梨,脫口而出:“俺爹孃說恁懶嘞生蛆……”

棠梨:“……”

……這種話私下講講就算了,倒也不必說給當事人知道。

王二柱也意識到不對,他閉上嘴,撓了撓自己的寸頭,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這群小夥中的一個少年抬起眸子,望向棠梨。

棠梨自然感應到了,她偏頭看過去。

同樣留著寸頭的少年,長得劍眉星目,剛毅的輪廓平添幾絲成熟。

有一種介於男孩與男人之間的青澀感。

他鬢角汗珠滾落,凸出的喉結跟著滑動。

棠梨順著那顆汗珠看下去,他透色的背心下,蜜色的肌肉微微顫動著。

svip接納體的五感提升,她甚至能聽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