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眼神空洞,茫然地仰望著阿格尼。

儘管臉上滿是疲憊,但五官端正美麗,足以列入美女的範疇。雖然髒兮兮的,但身上的禮服明顯是高階品。

……是個適合用“貴族千金”來形容的物件。

彷彿要證明這點般,女子胸前的項鍊閃閃發光。

項鍊上刻著裝飾在牆上紋章。

蘭斯洛特陷入苦戰。

不,是[被迫陷入]苦戰。

正如阿格尼在旅舍所說,對方是抱著殺意而來。即使自己沒有殺意也一樣。

蘭斯洛特沒有殺意,或許該說“不想殺”比較貼切。

他不會接受弱者的施捨,所以也不會從弱者身上奪取。

即使是與自己為敵的對手,只要力量差距懸殊,蘭斯洛特不會殺掉對方。

這是某種傲慢。

他想說自己即使不殺想殺自己的對手也能獲勝,才會有這種行為。

這是為了確認自己是強者的行為。

這份傲慢,正是蘭斯洛特的驕傲。

“大放厥詞卻只有這點程度?根本沒什麼大不了!”

然而,要一直保持傲慢並不容易。現在,對手盜賊也確實瞄準蘭斯洛特的脖子。

而且,要在不殺對手的情況下獲勝,需要比殺掉對手高上數倍的技巧。

在隨時可能被殺的狀況下,或許不允許更進一步的傲慢。

“看是誰的命運走到盡頭!”

揮下的劍斬飛蘭斯洛特的一撮頭髮,右眼差點被砍中。

……這樣看來,只能殺掉對方了嗎?蘭斯洛特在內心咬牙切齒。

“喂!盜賊!你看過這個項鍊嗎!?”

阿格尼從玄關跑出來大喊……以及,阿格尼手中的閃亮項鍊。

盜賊的注意力完全被引開。

劍從盜賊手中彈開,刺進地面。

即使如此,盜賊依然臉色蒼白,注視著阿格尼,以及阿格尼手中的項鍊。

“好了,有什麼遺言嗎?”

蘭斯洛特的劍刃抵著盜賊蒼白的臉。

“……你做了什麼?”

然而,從盜賊口中說出的話,既不是求饒也不是謾罵。

“你對賽麗亞大小姐做了什麼!那條項鍊怎麼了!”

盜賊在激昂與絕望的夾縫間大喊。

“我要殺了你!絕對要殺了你!”

“冷靜點。”

然而,蘭斯洛特用劍柄敲打半瘋狂地開始掙扎的盜賊的太陽穴。

毫不留情的衝擊讓盜賊呻吟,停止掙扎。

“……喂,怪物,那條項鍊怎麼了?”

“我跟地下室的女人借來的。”

“那些血呢?你殺了她嗎?”

“不,我沒有殺任何人。而且這些血不是濺到的,全都是我的血。”

“沒有殺”這句話讓盜賊鬆了口氣。雖然緊張尚未解除,但姑且算是放心的嘆息。

蘭斯洛特輪流看著阿格尼與盜賊,嘆了口氣。

“……所以,這是麻煩事嗎?”

“嗯,應該吧。”

“阿格尼,你果然是瘟神。”

“我也這麼覺得。”

與阿格尼交談過後,蘭斯洛特又深深嘆了口氣,重新面向盜賊。

“好了,把一切都告訴我吧……既然那個怪物帶來了麻煩事,反正一定跟魔物或魔蟲有關吧。”

“就我看來,你似乎是侍奉貴族計程車兵之類的。”

蘭斯洛特觀察室內狀況,也知道地下室的女人的存在,如此做出結論。

“看來你相當忠心。”

蘭斯洛特看著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