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亞在去姬良休息室的一路上,各種不安的念頭在他腦海中翻騰。

他擔心她會不會不顧身體尚未完全恢復,沒休息就跑去整備強襲高達。

懷著這樣的忐忑,他來到姬良的房間門前,抬手輕輕敲了敲門,然後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剛衝完澡的姬良,她的頭髮溼漉漉地披在肩上,水珠順著髮梢不斷滴落,身上穿著整齊的衣物。

那一刻,…… 他打從心底鬆了一口氣,暗自慶幸:幸好她有穿衣服。

同時,一個念頭閃過:她的頭髮還是溼的,應該是剛洗完澡吧。

如果他再早一點來,就危險了

——— 想到這裡,他的背脊不禁流下冷汗,心有餘悸地告誡自己:下、下次要注意。

不要敲門後立刻進入房間,要等裡面的人的回應後再進去。下次一定要記住。

夏亞定了定神,目光落在姬良身上,輕聲問道:“你衝完澡了嗎?還好嗎?”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剛睡醒的沙啞,卻依舊溫柔如水。

雖然他也剛衝完澡,但他心裡清楚,他和姬良現在的狀態截然不同。

畢竟姬良才剛大病初癒,之前發了那麼高的燒,燒雖已退,可身體肯定還有諸多不適,說不定還有後遺症。

姬良微微低下頭,臉頰泛起一抹紅暈,有些尷尬地避開他的視線,只是輕聲應道:“嗯、嗯。”

這副模樣讓夏亞心中滿是疑惑,他第一個想到的理由,是關於那之前兩人之間的那個吻,但看姬良現在的樣子,似乎又不是因為這個。

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細觀察姬良,敏銳地察覺到姬良別開的臉浮現出的是一種深深的厭惡。

接著,他的腦海中迅速思考起姬良到底對什麼感到厭惡。

… 該不會是不等她回應就進房間,讓她很厭惡?

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目光不經意間掃到房間的桌上放著一朵摺紙花。

那朵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單薄,卻莫名地吸引著他的注意。

他緩緩走上前,用手指輕輕捏起摺紙花,拿了起來。

就在這一瞬間,姬良的表情瞬間凍結,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止。

… 對了。這朵花是赫爾波利斯衛星的難民之一,一名少女送給戰鬥的姬良的謝禮。

記憶如潮水般湧回,夏亞瞬間明白了姬良情緒變化的緣由。

姬良的嘴唇顫抖著,發出一聲嗚咽,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夏亞的心猛地一揪,他立刻衝過去,姬良緩緩抬起頭看他… 接著視線轉向他手上的摺紙花。

姬良伸出手,彷彿想要抓住那遙不可及的過去,聲淚俱下地大喊道:“我… 我…!沒能保護她…!”

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沾溼了他跪在她身旁的膝蓋。

夏亞心疼不已,他毫不猶豫地舉起雙手,緊緊抱住姬良顫抖的身體,試圖給予她一絲溫暖與安慰。

姬良在他懷裡,帶著哭腔,輕聲喚道:“夏亞…?”

回過神時,夏亞才發現自己已經抱緊了姬良。

雙手此刻正緊緊抱住姬良的背,將她拉向自己,彷彿要用自己的懷抱為她築起一道抵禦悲傷的城牆。

姬良在他耳邊發出微弱的聲音,他知道她的聲音中帶著困惑,但他還是稍微加強了雙手的力道,想要讓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夏亞在姬良耳邊,輕聲卻堅定地說道:“姬良,你對我說過吧,你會保護我,不會讓我孤單一人… 我的心情也一樣。”

姬良哽咽著,再次喚道:“夏亞…”

夏亞微微鬆開姬良,看著她滿是淚水的雙眼,認真地說:“抱歉,可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