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向前走近了幾步,這才看出來,女孩的身上纏繞著無數的紅線,只是周圍的燈光全是紅色,甚至佈景也都是紅色的,很難被人看出來。

那些紅線像是束縛著女孩的武器,將女孩牢牢的固定在了這塊石板上。

“你好?”季眠試探性的開口說了一句話。

對面一片寂靜,沒有回應,但是季眠能夠感覺到,女孩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只是被束縛住了。

鬱凌北手中出現了一個飛鏢,徑直向前扔了出去,飛鏢帶起凌厲的風,事實上卻只是試探性的劃開了一道紅線。

紅線被輕易的刮開,飛鏢也瞬間被吞噬殆盡,什麼都沒有剩下。

這卻像是開啟了什麼開關,女孩似有所感的樣子,她緩緩的抬起頭,那雙空洞的眼眸卻難以聚焦。

女孩的臉上一道一道詭異的紅痕,像是被紅線切割,留下的斑斑血跡。

她的眼睛似乎已經看不到任何的東西了,只是有些茫然的看向四周。

“我又做夢了嗎?”女孩輕輕的說道,像是在喃喃自語一般。

這是,阮初夏。

“阮初夏。”現在的場景有些出乎季眠的意料了,自從和那些去世的人簽訂契約,季眠就讀到了她們的全部故事。

只是,她們的故事中卻從來沒有提起過這樣一件事情。

“嗯?”女孩看起狀況很是不好,但是語氣卻有莫名的平靜,“在夢裡也會碰見其他人嗎?今天的夢境好像有些不一樣呢。”

阮初夏看不清任何事物,只能夠勉強捕捉聲音的來源,她抬頭空洞的看著季眠和鬱凌北站著的方向。

“如果我想得沒錯,”季眠輕聲說道,“你應該不是在做夢。”

阮初夏輕笑一聲,她的臉開始慢慢的流血,但是她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依舊笑著,只是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謝謝你告訴我。”阮初夏輕聲的說道,“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沉溺在這裡,但是,這個夢,我已經做了很久了。”

“多久了?”鬱凌北也出聲問道。

阮初夏似乎才發現對面不止是季眠一個人,“你是,鬱凌北?”她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然後又輕輕的笑了一下,“我都忘了,你們總是待在一起。”

“這個夢,”阮初夏的將臉仰了起來,似乎是想要汲取些許的陽光,只是上方卻是一片石壁,只有紅色的蝴蝶散發出微弱的光,“真的已經太久啦。”

阮初夏就靜靜的仰著頭,好像真的能夠感受到戶外的陽光一般,“自從我離開阮家村,我就會時不時的做這個夢。”

“其實也沒關係,”阮初夏的聲音輕飄飄的,“我已經習慣了,只要這樣,不動,靜靜的等著,很快就會結束了。”

“你沒試過逃出來嗎?”季眠開口問道。

阮初夏笑了一下,她將自己身上的一條紅線挑了起來,輕輕用力,就拉斷了,但是與此同時,她身上連線的部位也開始流血。

“我好像,融為一體了。”阮初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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