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平家那裡不好交代啊,便是您與三姨夫人之間的姐妹情分,也要因此大打折扣,我瞧著三姨夫人是真疼愛四小姐,並不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沈夫人冷哼一聲,道:“怎麼不好交代了,我只實話實說便是,雖說‘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可她也該有個底線罷?是,彭太夫人算計她是彭太夫人不慈,可她完全可以用別的法子解決,為什麼一定要採取這樣極端的手段,我就不信我這麼說了,平家還有話說!至於你三姨夫人,她還與我生分,我不與她生分就是好的了,明明知道顧四小姐是這樣的人,還一門心思把她說給騰兒,在我面前百般誇獎她,幾乎就將我矇蔽過去了,果然自家人就是用來坑的嗎?真是氣死我了!”

“夫人且消消氣,好在如今一切都還來得及。”秦嬤嬤見沈夫人氣得胸脯一起一伏的,忙遞了杯茶給她,待她喝了幾口,面色稍緩後,才噝聲道,“只是大少爺那裡,該如何與他說?大少爺如今可正滿腔的幹勁,一門心思想此番高中了,讓顧四小姐跟著風光呢,若是讓他知道這事兒不成了,指不定連下場的心思都沒有了……”

沈夫人冷冷道:“婚姻大事由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幾時有他置噱的餘地了?不過你慮得也有道理,這事兒且先你知我知即可,萬不能在他面前表露出分毫來,亦連三姐姐那裡,也絲毫不能表露出來,等他考完了,我再與三姐姐,與平老太太分說去。”

當下主僕兩個又低聲說了一會兒話,便有丫鬟的聲音自外間傳來:“夫人,姨夫人打發人過來請您過去用午膳呢!”

沈夫人聲音如常的應了一聲:“知道了。”

隨即卻與秦嬤嬤道:“三姐姐定是已猜出我的幾分心思了,這是等不及要試探我,等不及要為顧四小姐說項呢,若不然我都說了頭疼,下午再過去了,她還巴巴的打發人過來請我做什麼?反正不管她說什麼,我心意已決,嬤嬤且服侍我更衣罷,總不能讓三姐姐久等。”

秦嬤嬤應了一聲“是”,忙忙服侍沈夫人換了一身衣妝,將沈夫人送出了映雪軒。

一時到得朝暉堂,果然祁夫人已在桌前候著了,桌上也果然擺得滿滿當當的,大半都是沈夫人素日愛吃的菜,

沈夫人笑著上前給祁夫人見禮:“三姐姐久等了罷。”,不及屈膝拜下,已被祁夫人一把拉到桌前坐了,笑道:“頭還疼嗎?不疼了?那我就放心了。自家姐妹,且別拘這些俗禮了,坐下吃飯罷,不然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一面說,一面自己也坐下,給沈夫人夾起菜來,沈夫人忙投桃報李,也給她夾起來,一頓飯姐妹二人吃得是其樂融融。

飯畢,杏林奉了茶果來,祁夫人一使眼色,金嬤嬤便帶著屋裡服侍的人都退了下去,祁夫人這才笑道:“九妹妹不是外人,我也不拐彎抹角,我想就上午我們太夫人的話,與你解釋幾句,當年蘊姐兒母親的死,可以說全是太夫人一力造成的……”

便把當年的舊事刪刪減減與沈夫人說了一遍,又把當初彭太夫人出事的前因後果大略說了說,末了道:“不瞞九妹妹,當時我們也都以為是蘊姐兒的手筆,我還特意問了蘊姐兒,說她何以不事先回了我和她大伯父,何必髒了自己的手?蘊姐兒卻再四保證不是她做的,那孩子別人不知道我知道,從來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她既說不是她做的,那就真不是她做的,所以你千萬不要為我們太夫人幾句胡言亂語就對她生了芥蒂。她那個性子,自來都是你敬她一尺她便敬你一丈,你對她好,她只會對你更好的,等相處得久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不是她做的,那為什麼連你們府裡的下人都說是她做的?沈夫人暗暗腹誹,嘴上卻笑道:“三姐姐既說她好,那她自然是個好的,我相信三姐姐的眼光。”

祁夫人聞言,暗暗著急,我說她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