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章臉色一變,神色有些難以啟齒。

陳心安也不催,只是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

他沒有八卦的心思,別人的隱私他也不太感興趣。

只是作為朋友,他想幫幫肖章。

深吸了一口氣,肖章對陳心安說道:“十年前,我在京都誤交損友。

做了錯誤投資,不僅被騙的身無分文,還背上了一屁股的債!

債主給了我兩個選擇,要麼放棄在京都的那一處房子,用來抵債,然後滾出京都。

要麼就是讓燕子去百樂門陪酒接客,用掙的錢來還債。

我當然選擇前者!

本來想帶著燕子一起走的,卻沒想到,那幫混蛋玩了一手兩頭吃。

要了我的房子不算,還逼燕子替我還錢。

燕子無奈之下,借了四十萬替我還賬。

那時候不像現在這樣有手機聯絡也方便。

而且我被那些人盯著,他們也故意不讓我和燕子見面。

這樣燕子白白借了四十萬的鉅債,還不上人也就無法離開京都了。

所以她為了還債,嫁給了丁家,其實全都是為了我。

只是我當年不知道箇中原委,還誤會了她。

後來過了兩年,我們才知道都被人算計了。

我的那個朋友,跟債主其實是串通好的,兩個人擺了我一道。

可是事情已經都無法挽回了!

其實燕子怪我的主要原因,還是覺得我離開京都的那一晚。

如果能不顧一切的來找她,或許一切都不一樣了!

只是她不知道,當時債主的人就在她和孩子的身邊。

只要我表現出來一丁點反悔的意思,就會對她們娘倆兒不利!”

聽著肖章沉重的嘆息,陳心安眉頭緊皺。

十年前的四十萬,可比現在的四百萬都要值錢。

而十年前京都的一處老宅,比現在便宜了幾乎百倍!

這是誰這麼狠,對自己的朋友這樣趕盡殺絕?

陳心安看著他問道:“你抵押出去的那棟房子在哪裡?”

肖章搖搖頭說道:“沈喬衚衕,一個獨門小院。

位置不錯,出門就是京都大運河,有點江南水鄉的感覺。

我老爸以前跟大老闆開車的,掙下了這個地方。

現在整棟買下來,差不多要五百萬。

不過聽說已經賣給一位華僑了。

人住在國外,每隔一段時間,回來住幾天。”

陳心安點點頭,又問道:“你跟朋友之前做的是什麼生意?”

“房地產開發!”肖章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年頭投資這個的不多,可是能堅持下來的,都發達了!

我屬於沒有堅持下來的,投資了幾個專案,都賠的底朝天!

這些年我也看出來了,我就沒有那發財命!

不過還好,我已經認了!”

陳心安認真的對他說道:“肖章,你聽我一句話。

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都不容易。

所以別人能做到的,你也能做到,就看你豁不豁的出去拼!

你信啥都別信命!

這玩意兒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

肖章用力的點點頭說道:“以前聽到這話沒信心,可是現在,跟老闆在一起,我信!”

兩人邊聊天邊閒逛,上了六樓。

這裡到處都是音樂聲,兒童玩具琳琅滿目。

剛想進入最近的一家精品店,旁邊店門口一名營業員用力的向兩人揮手,樣子神秘而熱情。

肖章不明就裡,走了過去,陳心安也只好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