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覺得莊子裡沒意思了,就換著山頭打坐。

還真別說,山裡的空氣那是真好啊!都是純天然沒汙染的,她整個人都感覺清新脫俗起來。

美中不足就是秋天的風有點涼,太陽一年操勞到頭,忙到秋天,有了疲態,放出的熱力,頂著曬才剛好。

這天,又是個有太陽的好日子,鄭曦照舊挑了有太陽曬著的大石頭,盤腿打坐。

打著打著,竟打出了瞌睡。

瞌睡來得湊巧,鄭曦乾脆由坐改躺,癱在大石頭上曬太陽,順便睡個午覺。

蟲鳥鳴叫聲夾雜著遠處瀑布的流水聲,拼湊出大自然的和諧樂章,鄭曦躺著沒一會就睡著了。

這覺睡的極沉,以至於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連她什麼時候換地方了都不知道。

鄭曦撐著身子要起來,發現整個人都軟了,用了吃奶的勁,才撐起半截身子。

本來睡午覺的大石頭換成了木質床板。大自然被人工雕啄成四壁圈固,頂上被罩了個斜三角頂,俗稱房舍。

鄭曦正哆嗦著腿要下床,吱嘎一聲,有人推門進來。

鄭曦這才發現,她穿著的一身鵝黃褙襖套裙被換成了麻布短衣長褲。再摸頭髮,半截被頭巾包裹,俺然成了村姑的打扮。

來人是個四十來歲的婦人,手裡正端了只半舊銅碗,也是一身麻衣,頭戴方巾,長臉尖下巴,面板略黑,難掩歲月痕跡,一看就是常年曬太陽的。那婦人見到鄭曦抬眼看她,楞了一下之後,滿臉堆上了笑,說道:“姑娘可算是醒了,身子可感覺好些了?”

鄭曦奇怪,“我怎麼了?”

婦人收了笑,將手裡的碗放在屋裡的木質方桌上,然後在麻布衣裳上擦了把手,這才回道:“姑娘被蛇咬了,若不是我大兒子遇上,你可就沒命了!”

被蛇咬?鄭曦不敢想象那畫面,心裡慶幸還好她睡著了,不然真看到蛇,不被咬死她也得被嚇死。

兩人正說著話,門口又有人進來,一個,兩個,三個。就像排隊似的,窄小的門和擁擠的房子硬是擠進來三個人,兩名男子和一名姑娘。姑娘最小,看上去十三四歲的樣子。男子,一個約二十來歲,一個十七八歲的樣子。

三人看到鄭曦後,都是呆楞楞的樣子,想必是被鄭曦的容貌給吸引了。

鄭曦連自己照鏡子都能照出神來,相當理解這些人看到她時的反應,等著三人反應過來。

鄭曦向年長的男子道謝:“聽說公子救了小女子,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

男人的臉雖然黝黑,但鄭曦還是從那一片黑中看出了一抹紅來!鄭曦淺笑嫣然,暗歎她這張臉長得有些過了。

那婦人見男子半天沒反應,接話道:“姑娘客氣了,這是解毒的藥,趁熱喝了吧!”

鄭曦去看婦人又重新端起來那碗黑乎乎的東西,一陣噁心。拒絕道:“我好多了,不用再喝藥了!看天色也不早了,我還要早些回家才好!不然家裡人找不到,該著急了!”

婦人卻不願意:“那怎麼行,藥我都熬好了,你喝了再走也不遲,”說完,硬是將碗塞進了鄭曦的手裡。

鄭曦一方面沒啥力氣,本意也是不想接那藥。藥碗就沒接住,連碗帶湯一嘀不剩的扣在了自己胸口。湯是不燙,就是一股腥臭味刺鼻,還粘乎乎的難受。

若是放在平時,鄭曦早就怒了,可眼前站著的是救她的恩人,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不管如何,人家是出於好意啊。

鄭曦扯著被溼了大片的前襟,報歉道:“對不住大娘的一片心意了,今兒什麼也沒帶,改日定登門拜訪道謝!”說著,又要下床,心想,先就這麼著吧!

婦人看她去意已決,說道:“都怪我手粗,看你衣裳都溼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