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姑姑比她冷靜些,忙道:“娘娘且別生氣,聽他把話說清楚。”皇后不解:“緗綺,你胡塗了?你明知道實情,怎的還聽他胡說?”

那邊廂,魯順拼命掙脫了馮德安的雙臂,撲到皇后面前。嘶吼著道:“娘娘,你還不明白麼?當初楚王妃抱走的孩子,被她換掉了!”

皇后如遭雷擊,怔怔地看著他,似乎沒反應過來。

馮德安撲上前再度把魯順制住,謝姑姑衝過來拽緊了魯順的衣襟,雙眼睜得老大:“你把話說清楚,楚王妃她……她真的……把公主換掉了?!”

魯順喘著粗氣,整個人鬆懈下來:“是……就在公主三歲那年……皇后娘娘頭一回召見郡主,王妃心中記恨娘娘沒有護住二皇子的性命,決意要讓娘娘也嚐嚐這骨肉分離的苦楚,因此讓姜家九舅爺抱走了公主殿下,然後將王府侍妾所出的庶女抱過來,冒充公主送入宮中。娘娘難道忘了麼?那年您命宮中針工局的人到楚王府為郡主量身裁衣,還將外洋進貢的珍貴衣料賜給郡主,可郡主臨入宮前卻病了,足足拖了一個月才痊癒,進宮時穿的衣裳,雖然看起來象是您讓宮裡做的那一身,實際上卻是仿製的。王妃解釋,是丫環不小心弄髒了新衣,又怕娘娘責罰,才讓人仿製了一套。實際上,是怕這冒牌的郡主身量與公主不相仿,穿著公主的衣裳會露餡,才拖了一個月,另行仿製衣裳!”

皇后怔怔地,從齒縫間擠出一句話:“你胡說……”

魯順此時已經說出了心底話,早已沒了顧慮,索性把話說得更清楚些:“王妃生怕事後會被人發現,所以先是將一直為郡主看診的太醫滅了口,又讓人將針工局裡為郡主量體的人給暗殺了。娘娘是這六宮之主,想要查當年之事,易如反掌。娘娘若不信,何不去查一查?”

皇后目光由茫然轉為凜厲,如劍一般射向魯順:“你胡說!”

“娘娘當年將公主生下時,曾經在公主身上留下了印記,難道不記得了麼?!”魯順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見了,“公主被抱到王妃屋裡後,是奴婢一路抱著趕路的,奴婢記得清清楚楚,公主手臂內側,有一條血痕,是被指甲劃傷的。這難道不是皇后娘娘給公主留下的印記?如今這位楚王郡主,幾乎就是在娘娘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她手臂上是否有這道印記,娘娘心裡比奴婢清楚!”

皇后急促地喘著氣,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無論她怎麼告訴自己,眼前這個人是在胡說,她的心卻已經動搖了。當年之事,她幾乎已經不再想起,但如今回憶起來,一幕幕都清晰得如同昨天才發生過的一般。

她記得她聽紅綃說完了姐姐的計策後,雖然已經有幾分信服,但懷中抱著的女兒是她長女,是她剛剛才生下來的親骨肉,她如何捨得送給旁人做女兒?哪怕對方是她的同胞親姐。但那時她們姐妹已被逼到了絕境,她從來都不敢說自己明白皇帝心裡的想法,更沒有把握脫險後,皇帝會為了自己生下的皇女,把唯一一個兒子的母親廢掉。羅後不廢,死的就是她了,還要搭上楚王府與姜家。為了大局,她只好同意了姐姐偷龍換鳳的計劃。

雖然已經下了決定,但紅綃要抱走孩子時,她卻無論如何也捨不得放手,只想著能與女兒多親近一會兒是一會兒。當時屋外有動靜,紅綃一急,忽然將孩子從她手裡奪過去,她沒提防,只覺得指甲似乎在孩子身上劃了一下,接著就是孩子震天的哭聲,她害怕是自己傷到了孩子,連忙追問,但紅綃已經抱著孩子離開了。她記得那時天色很暗,混亂間,似乎隱約看到自己右手食指指甲上有一絲紅痕,但隨後眾人忙著替她收拾狼狽,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