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後。

青雲山腳下,青雲鎮。

這一路奔波走來,雖無疲憊,但卻心累。

原本秦銘、綵衣和萬長老三人,可以御空而行,但是綵衣卻偏偏堅持走路。

這一路上,她就像是脫韁的野馬,對哪裡都感到好奇。

秦銘勸不住,萬長老不敢勸,只能任由綵衣獨斷專行。

萬長老也是無奈,他原本以為只有他和秦銘兩人出宗尋藥,他甚至打算好了全盤計劃,包括在哪裡露出猙獰的獠牙,在哪裡殺人奪寶。

可是,隨著綵衣這位大小姐的意外出現,萬長老也像是被人踹了一記窩心腳,感覺有氣有力就是使不出來,還不敢大聲催促和呼喊,只能黑著臉,靠著雙腳丈量土地。

不過,這三人身為玄清宗之人,自身修為尚可,所以一路走來,每日也能行走三百餘里。

如今,他們剛剛踏入青雲山的範圍內,綵衣大小姐,便又開始張牙舞爪起來。

秦銘看著這道歡快地背影,彷彿也被感染,滿是笑意的雙眼,沒有絲毫埋怨。

不過,這一路而來,他卻處處對萬長老格外謹慎和小心。

之前,他已經確定,煉製混元神體丹的仙草之中,並不需要紫焰鳳凰葵和青木仙藤,但是萬幕白萬長老卻一口咬定,只有找到這兩株仙草靈藥,才能為元青長老煉製丹藥。

這讓秦銘很是疑惑,他很想知道萬長老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所以也就索性答應了下來。

不過,秦銘卻留了個心眼,為了以防萬一,在出宗的前一夜,他就將可以百毒不侵的神魄絕命丹吞服了下去。

萬長老害怕自己心中陰謀被發現,所以一路之上也相安無事。期間,他曾找機會試探了幾次,但都被秦銘給巧妙的化解了。

他甚至問秦銘憑藉的什麼,能成為閣主大人的關門弟子,秦銘表現出滿臉的茫然,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可以說,萬長老自從踏出山門,就惹了一肚子氣。

如今,終於看到一處有人煙的鎮子,萬長老也是想趕緊找一處好的酒館,開懷暢飲一番,一解心中不快。

他們三人來到青雲鎮最大的酒樓,準備酒足飯飽之後,繼續趕路。但是,當秦銘和萬長老坐下之後,轉身之間,卻發現綵衣已經不見了蹤影。

萬長老黑著臉,表現的很是不悅,一邊嘆氣,一邊搖頭。

秦銘卻輕笑一聲,很不在意道:“不礙事的,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讓她好好轉轉吧!”

當然,秦銘這般有底氣和不擔心,主要還是綵衣的手段太過詭異,連他自己在綵衣身上都撈不到半點好處,他可不信這小小的青雲鎮,能有什麼人是綵衣的對手。

這座青雲鎮雖然坐落在茫茫的青雲山腳下,但是卻煙火氣十足。

這也是秦銘自從魂穿而來之後,第一次感受到以往熟悉的味道。他喊來店小二,闊氣十足地將店內所有好酒好菜全都點了一遍,然後便開始坐在二樓的窗邊,等待酒菜上桌。

萬長老瞳眸轉動,陰沉著臉默默地盯著秦銘,似乎心中正盤算著什麼。按照他的計劃,五天時間,他早就已經逼問出秦銘身上的秘密和寶物,然後殺人奪寶後回宗了。

可是,現在呢?他居然在這裡和秦銘吃飯喝酒聊人生?

萬長老無奈地嘆了口氣,對於秦銘死活,他可毫不在乎。

他可是十分篤定,即便閣主十分青睞秦銘,也絕不會為了一個剛剛入門的新弟子,而為難或懲罰他這個地玄堂的大長老。

除非,他閣主大人,不在乎凌雲閣在玄清宗的地位和實力陡然下降。現在,天玄堂大長老陸幻禪已死,整個靈藥閣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屬他萬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