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話題來聊,冷鴉明白其意,既然目光沒有偏轉,閒聊並無不可,於是回覆道:

“我們可以以兩個遊戲日為偵查週期,逾期不如離開另尋他法,我們時間沒有理由漫無目的的空耗,否則還不如在原野上打怪來的有價值。”

接下來便是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從怪物的分佈聊到風景黨的觀景路線;從拍賣行的商品多樣性,聊到文明長河副本的進度,就像是再尋常不過的閒聊一般。

正盲目地交談,突然間一名頭戴斗笠、身著俠客長袍的身影走出院門。他首先四下張望片刻,隨後才徑直踏上青龍街,大步流星地向南面走去。

“這個人有些不對勁,有必要跟蹤一下,我們誰去呢?”

冷鴉提醒一聲,單憑衣著打扮,難以判斷去者的身份。並且為了容錯,二人不宜同時跟行。

“我去吧,等待的時間過得太慢,我就差靠數來往行人的腳步聲消磨時間了。”寒蟬知會一聲,隨後起身邁步向前,跟著戴斗篷的人而去。

隊友離開,一個人的把守也便在寂靜無聲中度過,但也因此更加專注。當時間來到夕陽西下時分,一名衣著寬鬆的佝僂老者拄杖走出了總舵院門。

他行動遲緩,走路的時候一直埋著頭,在街面上隨意地遊蕩片刻之後,似乎才確認了方向,轉身向青龍街的西面行去。

雪鴉的眼睛是雪亮的,當老人經過牌樓之時,儼然發現他的下巴遍佈燒傷的疤痕。這疤痕冷鴉並不陌生,因為昨夜的中年武者的下巴,便是此般痕跡。

“老狐狸?”

冷鴉雖不能斷定之前戴斗篷的人一定是疑兵,也不能確認這個喬裝打扮的人一定是昨夜的武者,未免被發現,他也換上了一件白色斗篷,又裝備了一個面具,臨時取下暗器匣,才起身跟著老人行去。

青龍街西面比鄰一個軍營,來往的行人就更少了。佝僂老者攔下一輛馬車,道明目的地後便上車離去。

冷鴉急忙操縱雪鴉鎖定車輛,自己也攔下一輛馬車,保持一前一後隨行而去。

馬車行駛了很久,穿過整個國風建築的伏龍區,又登上了分界河的橋樑,駛入西翼區的範圍。

道旁的建築從最初風格破碎的小樓慢慢變得華麗與整潔。街面之上的穿行者,也由面黃飢瘦的流民,變成了衣著華美的紳士與女士。

前方的馬車在一條燈光絢爛、擺滿鮮花的街道停了下來。冷鴉則在華麗街道後方的一個街區走下馬車,在支付50銀幣的費用後,他也悄悄進入了絢麗鮮花之街。

長夜下的鮮花都是類似塑膠的材料製成的,不論風吹雨淋,依然保持鮮豔。當然冷鴉來此的目的不是賞花,賞花也不需要來這裡。

佝僂老人推門進入門口停有華麗私人馬車的一間大房子,充斥的酒氣和動感的音樂說明了此處的生意型別——一個兜售感官刺激的酒吧。

冷鴉跟著推門進入廳堂,步入那燈紅酒綠觥籌交錯的歌舞場。一名侍者端著酒杯走上前,詢問冷鴉是否要飲上一杯。

冷鴉搖頭否認,他沒有興致,因為跟丟了目標,佝僂老人的影蹤早已消失不見。

“這是卸下偽裝了?”

冷鴉心中思量著,穿行於一個個肆意撒歡的男女之間,靡霏的氣息從他的肩頭滑過,又落在汙垢不堪的地板之上,這讓人們變得更加狂熱,在這裡,他感覺自己是一個局外人。

吸了吸鼻子,任憑濃重的香水味鑽入鼻腔,冷鴉難以從嗅覺分辨是否有人經過,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狂歡中的人不會為他指路。

“如果要卸下偽裝,總需要將行頭藏在某個地方,或者說至少要找到一個方便卸下偽裝的地方。”

冷鴉走到廳內的盥洗間,在鏡子上看到自己戴著面具的模樣,不得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