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根本無法忍受!

“我是一個醫師。”

喝完了那碗苦澀的藥液後,陳逸訕訕一笑,對何夢柒的追問有些不知從何回答。在他看來,自己不過是用了自己的方法去行了醫道,對於何夢柒的棋道,他倒是一竅不通。

何夢柒眼中有星光閃爍,她還想再問些什麼,卻被陳逸打斷。

“我昏迷了多久?”

陳逸問道。

“十二天。”

這個數字讓陳逸本就緊皺的眉頭更加聚攏,他作思索狀,沉默了片刻後接著問道。

“莫叔叔呢?”

“估計再過一會就會回來,現在應該在外面喝酒。”

陳逸平順了自己的心情,既然在縹緲宗的泰行山,那他們兄妹二人便是平安的。陳怡跌境,莫叔叔不可能不知道,先前那道士說陳怡跌境是福,是破而後立,他也便不是太過於擔心此事,反正以他妹妹的天賦,重回玄境,不過時間問題。

只是,“芎”碎了。

陳逸搖搖頭,面色落寞。

話說,我現在,真的是劍胚了嗎?

陳逸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紋路不長不短,和平時沒什麼不同,在這人間走一趟,大抵不會有遺憾。只是如今自己的身體裡,是否真的多了些什麼?

,!

他是個醫師,可他並沒有任何的異物感。

那一天,不是夢。

陳逸眯起眼睛,淡薄的空氣中似乎有一條條細線,在他的身旁來回穿梭,雀躍不斷。如果那天事是真真切切的發生了,那位江南前輩的話語也字字無假,那這一條條細線,大抵是劍氣吧?

“華枝”,現在你在我的背部嗎?

也許是這一人一針心心相映,也許是萬物有靈,陳逸能明顯地感到,自己的內心,傳來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少年有些恍惚。

“棋道強調和諧與平衡,棋盤上的黑白雙方相互依存、相互制約,只有保持和諧的局面,才能取得最終的勝利。天人合一,黑就是白,白就是黑!”

少女突然的驚呼讓陳逸從沉思中驚醒過來。

“我悟了!我悟了!”

少女眼放金光,纖纖玉手在空中比劃著,像是在下棋。

“謝謝你,那天病好了後,我就一直在想那個問題,今日和你聊過後,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何夢柒此刻開心的像個孩子,在這間小小的茅草屋間來回踱步,笑意滿面。

陳逸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明明什麼都沒和這個少女說,她怎麼就悟了?

圍繞在陳逸身邊的劍氣被少女的步伐擾亂,它們不滿地發出無聲的抗議,在陳逸的手邊旋轉紛飛。

“謝飛星。”

突然,陳逸想起來了一個名字。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名字,也是一個不普通的名字。

那個名字沒有多少人記得,可陳逸永遠不會忘。

陳逸猛然抬起頭,對上了何夢柒迷惑的目光。

“謝飛星謝飛星他死了啊!”

少年的眸子裡,滿是淚水。

陳逸用力地捶打著被子,“藥引”,“饕餮”,“棋盤”這些詞語在他的腦中迴盪,他知道,是自己害死了那個白衣少年。一股無法遏制的悲憤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陳逸緊緊地攥著拳頭,明明指甲已然深陷掌心,可他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彷彿一旦落下,就會讓這個年近十八的少年徹底崩潰。

“都怪我,都怪我”

陳逸睡了很久很久,當他醒來後,想見的第一個人,是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心安處;第二個人,是自己的叔叔,自己的依靠;第三個人,就是謝飛星,那個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