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正對門一張矮塌,一張桌子,幾床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其餘什麼東西都沒有。

“被子原先就是疊好的嗎?”沈傾城問小和尚。

那小和尚雙手合十,答道:“是的,空桓師兄進來的時候,就發現師叔祖躺在床上不動了,起初還以為他睡著了,可是一個時辰後,他還是沒有醒,師叔祖從來不會晚起,師兄發現不對勁,才發現師叔祖已經嚥氣了。”

沈傾城眉頭皺起,又讓方言派人去將空桓帶了來。

空桓大概是被嚇到了,見了一眾官差腿都有點打顫,一下子就跪下道:“大人饒命,小僧進來的時候,師叔祖就已經仙去了,小僧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去的,人真不是小僧殺的,求大人饒過小僧吧。”

空桓的話跟之前的小和尚所說並沒有出入。

沈傾城皺眉,環視了一圈,讓人仔細地檢視了一遍房間,方言的手下和她帶來的兩名法醫院的學生一絲不苟地將每一個角落都搜遍了,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痕跡。

沈傾城指揮人檢視了一遍屍體,除了頭頂的受戒燃的九個香疤,身上並無發現任何傷痕。她納悶地看著空桓:“文正大師住在報國寺這段時間,一直是你負責打理起居的?”

“是,正是小僧!”空桓連忙答道。

“今早之前,可有發現房內有何異狀?”

空桓想了想,搖搖頭,“沒有,昨日大師一直未曾外出,房間內並無響動,昨晚晚課之後,小僧還給大師送過齋菜。”

“方大人,之前那條手串呢?”沈傾城忽然轉向方言。

方言立馬將手串拿出來放在桌上,沈傾城細細打量手串,房間裡沒有異常,那麼,只能從這條手串上找切入點了。

”這條手串,你可曾見過?”她讓空桓靠近些。

空桓翻來覆去看得很仔細,最後搖搖頭:“寺裡有規定,不許佩戴飾物。文正大師身上除了念珠,再無他物。”

冷嘯風沉肅著臉道:“也就是說,除了文正大師本人,禪房內一定還有第三個人出現過。”

沈傾城點點頭,又走近屍體,房內出現的蜜蠟手串一定不是偶然,如果文正是被害而死,那麼,那蜜蠟手串的主人極有可能就是兇手。

“也就是說,大師死亡的時間,應該是晚課之後到今日早上之間這段時間了?”沈傾城自言自語道,“去查一查,這手串是何處來的?”

“是!”立即有人領命而去。

再次看了眼房內,文正大師的屍體直挺挺地躺在那裡,彷彿睡著了一般。

冷嘯風回身看了眼,一張冷峻的臉上帶著怒意,默默地將沈傾城送回了王府。

“事情急不來,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處理一點公事。”冷嘯風叮嚀著。

沈傾城伸手拉住他:“你不是請辭了嗎?”還用得著這麼拼命嗎?

冷嘯風笑笑,按了按她的小手:“還有些事情需要交接,走之前也得交代清楚了才行。”

沈傾城沒有阻攔他,只是有些納悶。案子沒有眉目,她確實覺得有些累了,便早早地用完膳尚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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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嘯風折身回到房的門再次開啟,一身黑色夜行衣打扮的男子飛快地潛出王府,趁著夜色往東北方向的皇宮而去。

冷嘯竹端坐著,他的面前跪著一人,正是他長久的心腹路雋。

“怎麼回事?”冷嘯竹沉怒地盯著他,之前他最倚重的人之一。“是不是你殺了那老和尚?”

“皇上息怒,奴才罪該萬死!”路雋臉色頹敗,一個勁地磕著頭。

冷嘯竹勃然大怒,抬腳踢過去:“滾!”

路雋吃痛,強忍著從地上爬起來,匆匆行了一禮,退著身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