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榔頭和魚悅慢慢從山崖那邊返家，田葛站在小樓的外面，他的傷依舊在，只是不再想打石膏了，他必須站立。

&ldo;您好，我帶來了這幾天的給養，帝生說，我這張臉還不招惹這裡人討厭，所以就派我來了。&rdo;田葛微笑著看著歸家的人。

魚悅猶豫了下，發現自己被納入了脾氣古怪，性格孤高這一奇妙的行列裡。

&ldo;哦，謝謝你，進來吧。&rdo;榔頭推開小樓的門，這裡原本也是田葛的家。

田葛看下身後，幾位軍警扛起地上的給養，慢慢踏入小樓。田葛站在門口看著那幾排櫃檯，櫃檯的油漆還是新的，只是貨物已經賣光了。

&ldo;幾天前，我來過這裡，中心區事件後，我是第一批到的，當時這裡還有一些貨物賣，正好我有些零錢，所以，我得到一個非常意外的禮物。&rdo;田葛回頭沖魚悅笑了下，他很小心地把手伸進口袋，拿出一個人魚陶塤，他握著陶塤的手翻了下，陶塤的底部，一條漏網之魚，用藍色的油彩畫在上面。

&ldo;魚悅先生，我想，我欠您兩條命。&rdo;田葛微笑地看著魚悅。

第72章 跟隨

空氣慢慢地流動著，田葛一直好奇地看著魚悅，彷彿要從他身上看出花來一般，魚悅扭頭看了下窗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ldo;抱歉，只是以前沒看清。&rdo;田葛笑了下，端起一邊的杯子慢條斯理地開始喝第四杯水。

&ldo;你……找我，有事？&rdo;魚悅低聲問了下。

&ldo;恩，有的，一次在常青林，還有一次在下水道，兩次救命之恩。&rdo;田葛回答。

&ldo;只是碰巧了。不必在意。&rdo;魚悅。

&ldo;這房子住得可舒服？&rdo;田葛看著天花板問。

&ldo;恩，還好，田先生，你到底來做什麼？&rdo;魚悅納悶地看著這個人，最近心情不好，他實在沒空應付此人。

&ldo;魚先生，我想請您允許我跟隨您。&rdo;正當魚悅發愣的時候，田葛那張臉突然出現在魚悅面前，嚇了他一跳。

在一邊一直不說話的榔頭拽了田葛一下，他有些不悅，什麼時候了，這個人竟然來說這樣莫名其妙的話，魚悅的心情好不容易好一些。他需要安靜。

&ldo;我知道，我這樣很冒然，其實，來的時候我考慮過了，我不喜歡虧欠別人，可是對於您，我也沒什麼可以還的，我想成為您後面的人，有些情現在也許沒什麼，但是我不想一輩子欠著，我跟隨著您，如果有機會我會還給您，不管是一個月或者是一年，甚至是十年。請允許我跟隨您。&rdo;

田葛緩緩地跪下，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趨勢。

樂醫的世界有傳統，他們可以互相跟隨，確定主僕關係，雖然這個只是傳說裡才有的東西。

&ldo;您回去吧，我不需要跟隨，而且，能不能活著走出這裡還是個問題呢。&rdo;魚悅側身躲避在一邊說。

&ldo;正是這樣，假如您死去，我希望可以死在您前面，如果走不出這裡，那麼請叫我跟隨，您想下，日子沒有多久的，這個城市，我們這些人。&rdo;田葛很執拗。

是啊，還有最後一隻，最後的實驗獸和這些最後的樂醫。

時間依舊緩慢地流動，魚悅終於開口：&ldo;您先回去吧，我考慮一下。&rdo;

田葛笑了，他站起來：&ldo;沒的考慮，魚先生，最後的日子，就叫我跟隨吧，這個不是您定的，是註定的，這份情，我不想背負到下一世，明天我會住過來。如果可以，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