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樣子。

我紅著臉,掩唇輕咳了幾聲。

只聽得夏浩彥問道:“那韓珞瑜不是還沒及冠麼?”

爹爹露出讚賞之色:“到底英雄出少年,皇上命韓珞瑜為先鋒,率八千精兵先行,鎮守西山,待韓老將軍解了赤水之危,再支援西山……”

聽到這裡,我再也無心聽他們的閒聊。莫非,這韓珞瑜是聽了前幾日我在圍場跟他說的話,他想不開,要帶兵上戰場殺敵了?我想嫁一個蓋世英雄是真的,讓他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去打仗當英雄,純屬瞎、扯、淡!你以為你是霍去病?

將軍可不是那麼好當的,萬一一著不慎,吃了敗仗,你可能沒死在戰場上,卻被皇帝一句“按律當斬”什麼的,死都死得不光彩。如果真是死在戰場上,至少你還是個英雄,如果是被處死的,那可就連狗熊都不是了。

我腦海裡只剩下三個字:呵呵噠。

小毛孩子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還想追我,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我是說我想嫁給蓋世英雄,可也犯不著那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吧!還不到二十歲啊,我深深的懷疑他上了戰場,是否還能回得來。八千士兵守一座城,還不知援軍何時能到。

如果他真是因為這樣丟了小命,那我可要自責一輩子了。

我揉了揉發疼發脹的太陽穴,心中煩悶無比。當即決定,要追上那小子,至少圖個心安。

我收拾好東西,只等晚膳過後,偷溜出丞相府,我大約算了一下,晚膳過後離開,正好還能趕在城門關閉前出城。

一切異常順利,入夜後,我喬裝溜出了相府,離開潁都。

冷月似鉤,夜色如墨。

暗淡的月光並沒能照亮前方的道路,給我前行帶來了莫大的困難。但,我必須連夜前行。有這麼一個在朝中為丞相的爹爹,待明日發現我留書出走,必定是大把大把的人來追著我了。

馬背上不停的奔波,我早已被馬顛簸得不知東南西北,不知日月星辰了。作為一個暈車族表示,我寧可坐一整天的汽車,也不要騎一整天的馬,暈車最多是嘔吐,馬背上這麼顛簸一天,我覺得我都快輕微腦震盪了,由此證明,我絕對是一個陸路棲息者。

殘陽如血,火紅的雲團如同一匹巨大紅錦緞,遍佈了整個天邊。地面的一切,也都映上了一層血紅的柔和的光芒。

兩日的騎馬賓士,黃昏時分,已是到了胥江縣,經過一番打聽,得知距離韓珞瑜的軍隊在午時,曾經過胥江縣,畢竟是一大隊人馬,應當走不遠,我放棄了休息的想法,在市集換了匹馬。

就這樣,我駕著馬,在夕陽餘暉,踏著滾滾黃塵,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朝著韓珞瑜的行軍路線直追而去。

夜深人寂,月色如銀,風吹林波起,浮盈暗香來。

看著前方跳動的火光,我欣喜若狂,這應該就是軍隊臨時的營寨了。

噠噠的馬蹄聲,引起了守夜士兵的警覺。

“籲——”我停下了馬。

“來者何人?!”兩名騎著馬,手執長矛計程車兵攔住了我的去路。

應該稱韓珞瑜什麼呢?我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敢問,韓珞瑜韓校尉可是在軍中?”

“這的確是韓校尉的軍隊,你又是何人?”

“在下姓夏,是韓校尉的故交,煩請軍爺通報一聲。”

不多時,一個身著盔甲,身形頎長的身影,從濃墨夜色中走出,光亮的盔甲在銀色如水一般的月色傾瀉下,閃閃發光。

低沉的男聲響起:“來者何人?”

“是我,夏詩韻。”

他猛然一怔,“怎麼……你……你怎麼會在此?你怎麼這般打扮?”他又是朝我身後看了看,“就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