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點了點頭,嘆氣道:“老朽慚愧,丹醫之道水平低下,至今依然沒找到解決貴孫女先天疾患的辦法,也只能是如此勸阻了……納蘭老爺,我現在為貴孫女開些療養方子吧,希望貴孫女能堅持長期服用。貴孫女姓子冷傲倔強,退出武道的事情,納蘭老爺還得多想想辦法了。”

“多謝大師了!”

……輕輕的幾聲咳嗽聲中,納蘭弱雪已經醒了過來,她精神不好,臉色蒼白,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盯著屋頂看了半天。

敗給寧衝,對她造成的打擊實在很大,寧衝將她這些年來高高在上的高傲一腳踩在了腳底,如同踩碎了她的人生。

她心裡很痛苦,很無助,真想找什麼人來依靠一下,述說什麼,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因為她能相信的人只有她自己。她也沒有淚水,自三歲之後,母親逝世,她就沒在哭過,而五歲時,讓她萬般仇恨的父親終於因為酒色過度,死在了青樓之中,在父親的葬禮上,她甚至開心地笑了出來。

納蘭弱雪現在心中只想著一件事,她不服氣,不服氣敗在寧衝手上,她不能輸給男人,她要找回來,要擊敗寧衝重新證明自己!而機會,顯然以不久後就要舉行的出雲谷試煉最佳。

下了床,坐在梳妝檯前,看到銅鏡中的自己臉色有些慘白,納蘭弱雪皺著秀眉想了想,開啟了那塵封的化妝盒。

幾筆胭脂之後,鏡子中的人兒雖然難掩那一絲病弱,臉色卻紅潤起來,好看多了。看著鏡子,努力朝鏡子中的自己笑了笑,納蘭弱雪站起來了身,朝外面喊道:“小亭,取我武服來。”

“啊……”小亭嚇了一跳,忙進入房間,阻止道,“小姐,老爺已經說了,你身子不好,又受了傷,這些曰子不能讓你練武。”

納蘭弱雪不聽,又吩咐了一聲,小亭卻記著納蘭胡的吩咐,不敢聽納蘭弱雪的。納蘭弱雪蹙了蹙秀眉,臉上凝起了寒霜,卻沒再說什麼,不理會小亭,自己動手取來武服,三兩下就換上,隨後大步出了閨房。

“弱雪啊,你重傷未愈,不可強行練武啊!”

納蘭胡恰好趕來,見到納蘭弱雪的樣子,立即明白了納蘭弱雪要幹什麼,忙著急地阻止納蘭弱雪。

納蘭弱雪對納蘭胡視而不見,只冷冷掃了納蘭胡一眼,就繞過了納蘭胡,繼續走向演武場。

納蘭胡知道無法阻止納蘭弱雪了,心頭忽然微微發涼,他依然能看出納蘭弱雪其實對他也帶著一份恨意。對此,納蘭胡早就毀得腸子都青了,當年他沒有阻止他那紈絝長子胡作非為,的確得為納蘭弱雪的母親被毒打病逝而負上一份責任。

納蘭胡感覺對不住納蘭弱雪,而他更加悔恨他軟弱無方的教育,竟然教出了一個紈絝廢物的長子。

當年,他的長子——也就是納蘭弱雪的父親,紈絝橫行,欺男霸女,整曰花天酒地,沉迷於酒色,視女人如衣物,對待妻子更是毫無責任,極為惡毒。

因為長期沉迷與酒色之中,即使是武修鐵打的身體也熬不住,他最終壞了根源,家中三妻四妾,就只有正妻生出了納蘭弱雪這個女兒,大約是想到從今以後要絕後,他把滿腔怨怒都發洩在納蘭弱雪母親身上,更加兇狠地怒罵暴打。

納蘭弱雪小時候沒少見母親被父親毒打,這讓她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了許多傷痕。

後來,納蘭胡甚至還因為這逆子的犯錯,被家族除名,流放到了軒轅城。納蘭胡悲怒交加,曾經想親手了結了這隻會製造禍患的逆子,但畢竟是親生兒子,他始終下不了手,只能任他繼續胡為。

最終,那逆子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雖然讓納蘭家名聲受到想影響,但好歹也算間接讓納蘭胡長鬆了一口氣了。

但納蘭胡最終還是忽略了那逆子對納蘭弱雪造成的巨大影響,這到現在已經成為了他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