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瀾出手,自然是小事一樁,別說家裡幾個人,就算是祖墳位置、上面長了幾棵草都打探的差不多了。

等沈銀謠再次來到地牢,那老闆仍死命堅持不肯說,她對他笑笑,

“這可是最後一次機會了,如果你還是堅持不說,我就去問問別人,之前跟你一起倒騰皮貨的夥計、你今年最大的客戶李老闆、還有你欠了好多錢的獵戶們。”

皮貨老闆有點慌,知道沈銀謠是有備而來。

“你在說什麼,我不認識什麼李老闆,我也沒欠過錢。”

他撒謊的技術實在不行,頂多算嘴硬。沈銀謠又道,

“嗯,隨便你呢,還有等著贖身射月樓的婉姑娘、米酒鋪張家的老闆娘、賣豆腐的錢小娘子,誒?這幾位您夫人不知道吧?”

皮貨老闆拳頭握的緊緊的,頭上都是汗,這些年在外面確實沒少拈花惹草,本來不放在心上的,可是……婉姑娘是十六王爺的人、錢小娘子是十八王爺的人……

“你,你說些不相干的人做甚!”

他的表現沈銀謠很滿意,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道,

“每月三十兩銀子,準時讓人帶給家裡,你夫人很辛苦,兩個兒子養的白白胖胖……”

還沒等沈銀謠繼續說他女兒,他竟然猛地一敲桌子,

“你威脅我!”

家人,是他的底線。

觸到點了,審訊到這裡才真正步入正軌。

沈銀謠直視他的眼睛,

“我知道的,你身後那位也知道,禍不及妻兒,就算你死都不說,我也不會為難你老婆孩子,但是,昨天她們被人接走了。”

這是實話,謝星瀾也派人去追了,不過那夥人做的很隱蔽,沒收到一絲求救的訊號,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皮貨老闆看著沈銀謠,沒有說話。

不信?

“我們人趕到的時候馬車已經走遠了,連車轍印都被清理乾淨,屋裡傢俱東倒西歪,有掙扎的痕跡,還在椅子下面發現了這個。”

沈銀謠從兜裡拿出了一枚百歲鎖,老闆接過來後沉默了。

是小兒子的。

他有好幾年不在家,當初被錢衝昏頭腦,做了線人,後來經歷兇險,才後悔莫及,他不敢回家,怕給妻兒帶來禍事,但這一天還是來了,不用沈銀謠說,他也想得到,自己一旦被抓,等待妻兒的將是什麼。

他在堵,這次雖然失敗,但他手裡還有其他重要的情報,且是沒送出去的,上面的手眼到不了將軍府,只要能捱過將軍府裡的折磨,想辦法出去,上面必會派人來救他!

可是……老婆和孩子被帶走了,他不傻,這意味著就算出去,等著他的也是威脅,看來在主人眼裡,已經暴露的人,最終都是要處理掉的。

心瞬間涼了半截。

他有兩個選擇:說出真相,求沈銀謠救他老婆孩子,或者去死,乞求那些人能放過她們。

死有什麼用?就算死了,他們也未必會放過老婆孩子,而且一個女人帶兩個娃娃,沒了經濟來源,該如何生存下去?

“我招!但是有條件。”

皮貨老闆下了狠心。

“我手裡有異族的線人名單,射月樓的婉姑娘,就是其中一個,如果你們能幫我救下妻兒,團聚後我再繼續供出其他人。”

這回沈銀謠有點懵了,

“不是,我問的是狼尾巴,屠狼的人是誰?”

皮貨老闆冷哼一聲,

“別裝了,十六王爺‘屠狼者’這個名號,響徹天下,你會不知道?不就是想逼我說出異族在京都的部署嗎?你們若再不去,我與她約定的時間就到了,到時候跑了可別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