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壁圍牆雖高,自己只需藉助數名敵人之力,全身而退也並非難事。忽聽白知府道:“小丫頭,你爹果然是八王爺?”

歐陽龍兒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識相的就乖乖把我們放了,再交出囚在地牢中的女子,不然,本郡主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白知府能為官數十載,行事自然謹慎之極,方才歐陽龍兒言談做派,無疑深諳官場之道,若非自小耳濡目染,扮得來衣飾,絕然扮不來舉止神色。他心知一旦錯殺,自己烏紗不保,性命恐亦堪憂,居高臨下望著歐陽龍兒一會,說道:“那丫頭捉活的,待查明身份再做處置,先將那小子殺了。”

歐陽龍兒挺身上前,說道:“誰敢動我相公。”

此言一出,古鉞聰吃了一驚,白知府也吸了口氣,問道:“這小子……他是你相公?”

歐陽龍兒道:“不錯,他就是當今八王爺的女婿,姓白的,就算本郡主和我相公夜闖知府玩玩,你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官兒,難不成還敢對我們動手?”

話音方落,只聽漠北十四魘中那又高又瘦的道:“白大人,這小子我見過,他是嗜血魔教的大護法,絕不是什麼王爺女婿。”

白知府一怔,問道:“魘老大,你沒看走眼罷?”

魘老大道:“漠北十四魘跟蹤興州七煞多年,曾見過這小子兩次,他每一次都和姓林一同從嗜血谷出來,姓林的還口口聲聲稱他大護法。”

那長髮及腰的道:“老大,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覺著他有幾分面熟。”

古鉞聰一愣,心忖:“此人跟蹤林叔叔做什麼?聽他口氣,似乎和林叔叔有甚過節。”

白知府道:“小丫頭,你本事不小,本官竟險些三番五次被你矇騙。”大聲道:“來人,把這兩個人剁成肉醬,不,先將魔教小子亂刀砍死,別傷了這丫頭。”

歐陽龍兒道:“古大哥,你先闖出去,他們不敢對我怎樣。”

古鉞聰轉過身來,說道:“若虛谷一役你甘與我同生共死,這時候我古鉞聰豈能棄你不顧?”歐陽龍兒聞此,面上一陣紅暈,說道:“好,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石院內兵卒聞他是魔教大護法,不敢冒然上前,古鉞聰道:“你們退下,我不殺你們。”白知府大喝:“我養你們做什麼吃的,跟我上。”一兵卒道:“我們人多,不用怕他。”手持長槍當先刺了過來,其餘兵卒紛紛跟上。古鉞聰將歐陽龍兒輕輕護在身後,跨上一步,抓住那人長槍,左臂振處,那兵卒登時從人群中飛了出去,砰地一聲撞在石壁之上,一動也不動。古鉞聰長槍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說道:“誰敢上來!”其餘兵卒見他威風凜凜,誰還敢上?

只聽魘老大道:“臭小子,漠北十四魘威震漠北之時,你還在孃胎裡吃奶哪。”他語速極快,但身影更快,話聲未畢,人已在近處一槐樹樹杈上飄然落定,他又高又瘦,脊背彎曲蜷在樹上,乍一看去,好像一根樹枝從槐樹枝椏處斜出。其餘三魘見老大上樹,便緊跟著躍上樹一動不動,只聽那長髮及腰的漢子道:“老大,我想了又想,發現你方才的話不大對勁。”魘老大道:“怎麼不對勁?”長髮及腰的漢子道:“這小子不過十六七歲,他出生時我們已威震漠北不假,可你說他還在孃胎裡吃奶是怎麼回事,他既在孃胎裡,卻怎麼吃奶?”

只聽白知府催促道:“囉囉嗦嗦幹什麼,快動手。”

魘老大從腰裡抽出鋼刀,說道:“臭小子,先吃我一刀。”身形陡然一長,縱身從樹上躍下來,一招“凌空劈”徑向古鉞聰頭頂劈來。但見刀光一閃,已到古鉞聰面門。

第十二回畿途漫漫16

古鉞聰一驚,暗道:“此人武功竟不在鬼影、蒼霞掌門之下,漠北十四魘的萬兒何以從來沒聽過?”身形疾側,使出玄顛所授的光明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