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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先生說,讓他少出門,不然的話,他若出了差錯,我可怎麼辦?那天之事,若不是四叔,天知道會出什麼樣的大禍。
先生大笑:“陛下放心,臣自有分寸。季漢國事紛雜,臣放不開手。那天虧了子龍,不過,這樣的刺客,就算我自己一個在那車中,他們也傷不得我分毫。”
我只得苦笑,雖不能懷疑先生的機關之術,卻還是擔心刺客。勸不動他,我便下手幫他除去刺客算了。
我下領廖立進行徹查,一定把這群刺客的根底挖出來。又傳旨全城懸賞緝捕,凡是理供線索者,賞千金,封相府的椽屬。重賞之下,我就不信沒有線索。
廖立問道:“陛下,封官也就罷了,為什麼要封為相府的椽屬?”
我說:“因為這個職位離丞相近些。”
廖立先是一愣,隨之大悟。
果然,沒出三天,有人舉報到臨時相府,把這群刺客的藏身之地說了出來。禁衛軍以雷霆掃穴之勢,一舉將這群刺客全數消滅。
我笑著讓人把那個舉報人請到宮中,一杯毒酒麻倒了他,然後送進牢中交給廖立處置。
小樣兒,荊軻獻頭的計策,也敢到我面前來玩兒。不知這正是我的計策麼?想錯那些棄子來靠近先生,先給我到牢裡清醒一下吧。
可惜,沒過兩天,廖立來報,那人死了。
我點頭,說我知道了。
這樣的人物,肯定是司馬懿的死士了,打不過先生,就來暗的,司馬懿不夠意思,輸都輸不起。
第二十一章 長安夜
無盡的幽藍色的天空,幽遠,深邃。自古至今,歷盡千年萬年,誰人能看得透?誰人能說得清?
如果說地上一個人,天上對應一顆星。那麼,哪一顆星是自己的呢?如果說星命代表著天道。星命註定了世間的萬事萬物。那麼,這世間的天命所歸倒底是在魏,還是在漢?
田豫拿著算籌坐在院中的藤椅上,仰頭望著天空,似夢,似醒。
被俘轉眼有一年多了,這一年多,河東歸了季漢,北疆歸了季漢,連都城洛陽被季漢拿下來了,難道說,天命,真得是歸向季漢的麼?這一年多,季漢上下都以勸他歸順,大將軍們來過,舊友們來過,可是,自己老了,五十六歲了,當年背離昭烈帝到曹魏,如今再返回去,有什麼意思呢?好馬不吃回頭草。
可是,這一生,難道就這麼過麼?與草木同腐?自己的身體還強健,還能做好多事。季漢的皇帝說過,可以不為國家,但要為百姓。
為百姓,自己還能為百姓做些什麼呢?
身後傳來腳步的聲音,行至背後停住,躊躇了一刻,又重新向前。
“父親。”
是兒子田彭祖輕輕的恭恭敬敬的聲音。
沉了片刻,田豫用低沉的聲音問道:“什麼事?”
他的聲音帶有一種奇異的沙啞,他原是白面書生,可是多年引軍,在北疆征戰,撕殺,與鮮卑人拼爭,抒嗓子喊啞了,喊破了,可是,就這是種沙啞的嗓子,在萬馬寫前一聲長嘯,還是會令胡兒變色,萬刀齊喑的呀!
“父親,有客來訪。”
客人。在季漢,能有什麼客人?不過是說客罷了。
“我老了,沒有精力見人,罷了。”
一個女子的聲音突兀的在背後響了起來:“田叔叔比家父還小著三歲,家父猶在陣前,田叔叔何以便說老呢?”這聲音輕柔莊重,婉轉帶一絲凝穩,讓不人敢輕視。
田彭祖雖知來人是貴客,卻萬萬沒有想到竟是女子,不由吃驚。
田豫也是一愣,回頭時。那幾個客人把頭上風帽取下,中間一個女子,生重雍容華貴,美豔不可方物。一雙眸子卻沉靜如水,讓人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