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第3/4頁)
章節報錯
,啟用賢才,卻不用怕季漢衰微。
或者,我可以使我的治下少些殺伐,多些祥和。少些孤兒寡母,多些天倫之樂,但我自己呢?想起那時地誓言,再想想我的家庭,我不由黯然。天倫它樂,在旁人或許是很容易的,但在我,卻是極如登天。
兒時,父親是愛我地,但那也只是蜀為我是他唯一地兒子,可是當他有了劉銘、劉壽、劉永之後,與我的關係便成君臣,直到我平定雍涼,而他病老不堪時,才重新開始重視我,可是,他自己的生命卻不久長了;
母親甘氏、糜氏早死,我甚至不再記得她們的容貌,想回憶都無從憶起,糜氏至今天屍身在何處都不曉得,怎不令人悲痛;而唯一寄託母子親情的孫尚香卻也病倒了,她且再也不願見我,是因為我強令她歸來,奪取了她的愛情麼?是因為我那句讓她與周善在一起,誤會了她對我父子的真情麼?無從知曉。
我另一個母親吳氏雖然少言少語,但她有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不免隱約間總透出與我的一絲隔閡。而我對她也從來沒有對母親的感覺,她於我只是一個符號,如此而已;
而兄弟呢?劉銘,被我用計害得不能翻身,此時依舊是飄零在外,揹著害弟地名聲,困苦渡日,有如囚徒;大哥劉封更名為寇封,鎮守上庸,我上次路過上庸接諸葛喬時見過他一面,他卻已經瘦得眼睛都顯得大了,眼角上爬了細細的皺紋。他也不過才三十幾歲啊;劉永劉理,算了,他們現在還小,長大之後,難免不對權力有些想法,那時,我又如何來維持兄弟之情?劉銘寇封的今天,會不會就是他們的明日?
但無論如何,我既是上這條路,也無從回頭,無可後悔了。我一身系季漢之安危,想退也無從退起了。
離了長坂,我們特意去了一趟水境先生的莊上。先生在荊州大變時不知去向,一個山莊空空如也。有人說他去了益州,還有人說他去了交州,但是卻怎麼也無法查訪到他的確切訊息。他就象是一頭黃鶴,杳然而去,空留下長空中一聲長嗚,讓人懷想。
我們惜悄向北過麥城,走上庸,過武關和清泥隘口,回返長安。路上我路過一個小樹,夜裡過魏軍,整個樹莊慌亂不安。我在床上安然而睡,沒有半點知覺,睡醒後看到諸葛喬無奈的面孔:“殿下,你太愛冒險,這樣下去,我可能會被你嚇死地。”
“我愛冒險麼?我怎麼不覺得?”
“那麼。你告訴我,這些年。你經歷過多少次生存關頭,面對過多少次行刺?”
我暗算了一下,這兩年,似乎的確不少,不由笑了。
諸葛喬搖頭道:“殿下外表溫和,內心卻又固執的過份,一但做了決定,無人可能勸動。那次去漢中,有水境先生幫忙安排,雖險實安,也就罷了。下東吳那次,我們可是差一點便全被擒了。”
“年少時,冒些險,不是懷處,再過段時間,我們想過這樣的生活,也不容易了。”我信口回答著,卻突然驚醒,我以為地說這兩年的事,誰知他提起五六年前,“什麼?你說我們在東吳那次,差點全數被擒?”
“是啊,殿下還不知道麼?看您對皇妃地態度,我以為您早就知道了。那次我們幾個自以為行跡詭密,少有人知,可是近來我兄長在白帝城與我交談時,我才知道那一回有多危險——我們入城時已被發現了。孫權親自下今,要將我們全部擒拿,此令已發到城門和各處營中。我們在出城時,其實已被認出來了。”
“我當時迷迷糊糊的,穩約記得,是周善拿了令牌來放我們出城。你的意見是說,當時是周善救了咱價,他真得有那樣強的能力?”
“周善哪有這樣的好心。是皇妃保住了咱們。聽說當時孫權都驚動了,卻被皇妃攔住了車駕。她以劍指著自己的前胸,道:‘我回東吳,已是對皇叔和阿斗不起,這個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