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的一棟建築也只是一個三層的小樓而已,佔地面積似乎也不大。

距離建築群近了,可以看到人影逐漸多了起來,甚至有些不正常得多。只是,眼前的人們,黑鴉鴉的一片,偶爾lù出的其他sè彩,也只是隱藏在黑sè外套裡面的白sè襯衫而已。這座小島原本就足夠清冷了,冬天的雪huā和冰塊將四周都嚴嚴實實的包裹了起來,現在又看到一片壓抑的黑sè,更是讓人不由打了兩個寒顫。埃文一貝爾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雖然也是冷sè調的灰sè和褐sè,但至少還帶著一些溫暖的感覺。

看到埃文一貝爾和伊登一哈德遜走過來的身影,路過的人停下腳步,表情似乎有些疑huò,然後就又匆匆地離開了。這又有些奇怪,按道理說,1小島上就這麼幾戶人家,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肯定都是互相認識的才對。但為什麼現在大家都好像不認識伊登一哈德遜一般?難道,這是伊登一哈德遜第一次來這兒?不對,剛才一路過來他可是熟練得很,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伊登一哈德遜小時候生活在這裡,長大後離開了,所以這裡大部分人都不認識了。

“伊登……?”一個不確定的聲音迎面傳了過來。

埃文一貝爾抬起頭來,看到了一位白髮蒼蒼的紳士,白sè襯衫黑sè西裝的打扮,一絲不芶,就連灰白的頭髮都整齊伏貼。這讓埃文一貝爾想起了幾天前看到的麥克傑弗瑞。不過,麥克傑弗瑞的氣質更儒雅柔和一點,眼前的老人更加嚴肅古板一些,特別是線條緊繃的下巴弧線,讓人看得出來他是一位很嚴謹的老人。

“祖父”伊登一哈德遜生硬而禮貌地點了點頭,呼喊了一聲。

埃文一貝爾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眼前的老人居然是伊登一哈德遜的外祖父。至於伊登一哈德遜稱呼上的生疏——他稱呼對方為“祖父、外祖父”而不是“爺爺、外公”埃文一貝爾就多了一絲瞭然。看來,伊登一哈德遜的家裡,不僅父母對他不聞不問,再上一輩的關係似乎也沒有天倫之樂的和氣融融。只是,不知道是因為沒有感情,還是因為家族是一個貴族導致的關係疏遠。打量一下這個小島,如果都是哈德遜外祖父家的,那麼的確算是一個貴族了。

伊登一哈德遜的外祖父梅森托馬斯表情略微變了變,似乎有一些尷尬,但是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張了張嘴,又閉上,最後只是說了一句“快點回房間梳洗一下,還是以前那個房間。”說完之後,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你父母晚”伊登一哈德遜點了點頭,提著自己的行李揹包就往前走了,絲毫沒有為埃文一貝爾和梅森一托馬斯互相介紹的打算。埃文一貝爾只好和梅森一托馬斯微微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就跟在伊登哈德遜的身後走了過去。

走進最中間那棟三層的建築,人雖然不多,但大家全部清一sè的黑白配,還是讓人感覺十分壓抑。建築風格倒很樸實,不像是底蘊深厚的富有家庭,只能從地毯、桌布等裝飾品中看出一些年代的痕跡。房間裡的人來來往往,看到伊登一哈德遜似乎都沒有認出他來,只是木然地擦肩而過。埃文一貝爾隱隱猜到了什麼,但並沒有說出來,重點是,他不知道伊登一哈德遜讓自己陪同過來的打算是什麼?

伊登一哈德遜輕車熟路地走上了二樓,找到了靠西邊最裡面的房間,然後開啟門走了進去。

埃文一貝爾還在打量這間屋子,簡單的黑白風格,一張大chuáng,一張書桌,還有一個衣櫃,就沒有其他東西了,簡陋得像是廉價的汽車旅館。然後就聽到伊登一哈德遜的聲音“抱歉,把你拉入這趟渾水。”埃文一貝爾一回頭,就看見了伊登一哈德遜站在窗戶邊,清冷的身影,身影低沉,帶著淡淡的憂傷“我嬤嬤(MONMON)去世了。”嬤嬤,是瑞典語中奶奶、外婆的意思。這可比剛才那句硬邦邦的“祖父”親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