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擅長言辭的緊跟在偽裝成徭使的吏員身旁,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外圍的亭卒們如同一道堅固的屏障,將隊伍緊緊護在中間。

隊伍避開大路,沿著蜿蜒的山間小路前行,月光灑在他們身上,映出長長的影子,夜空中,偶爾傳來幾聲蟲鳴。

百姓們挑著籮筐,揹著行囊,懷揣著緊張與期待,踏上了前往碭郡豐邑的團聚之路。

隨著時間的推移,夜色逐漸褪去,泗水亭迎來了黎明的曙光,原本被黑暗籠罩的亭舍,在晨曦的映照下,漸漸清晰起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一個身著黑色衣服的人騎著一匹棕色駿馬,風馳電掣般地來到亭舍門口,忽地一下翻身下馬,將韁繩隨意地系在亭舍前的木樁上,大聲叫嚷道:“有人嗎?都死哪兒去了!”

他一邊喊著,一邊大步走進亭舍,言行舉止間透著粗魯與急躁,隨著“砰”的一聲巨響,他踹開了亭舍的大門。

只見屋內一片狼藉,筆墨紙硯散落一地,印章模具也隨意地丟在桌上,彷彿這裡剛剛經歷了一場混亂。

郵人皺了皺眉頭,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又走出亭舍,朝著四周大聲呼喊:“有人沒有?”

“亭卒何在!”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自己的回聲和鳥兒的鳴叫。

於是他急忙往旁邊跑了幾步,往田間地頭張望,卻哪裡有忙碌的農夫蹤影,只有莊稼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他的心中愈發疑惑和不安,就此急急忙忙的回到亭舍門口,立即解開韁繩,翻身上馬,朝著沛縣縣衙的方向疾馳而去。

“你孃的,整個泗水亭都空了,難不成抓徭役還能把一個亭的人都抓光了不成,還是老子撞鬼了?”

他一邊策馬狂奔,一邊不停地咒罵道:“奶奶的,這一路上到處都透著詭異,老子這趟差事可真是倒黴透頂了,等到了縣衙,非得好好問問清楚不可!”

風在他耳邊呼嘯,叫罵聲也隨著馬蹄揚起的塵土,塵土飛揚間,轉眼就到了沛縣的城門。

還沒等他喘口氣,城衛便手持長槍,迅速將他攔下。

“站住!什麼人?”城衛的聲音冷峻而威嚴。

郵人急忙翻身下馬,動作略顯狼狽,他一邊從懷中掏出表明身份的令牌,一邊氣喘吁吁地說道:“我是從蘄縣郡來的郵人,情報文書向你們縣衙通傳!”

城衛聽聞,神色微微一變,仔細檢視了郵人的令牌後,不敢有絲毫耽擱,急忙說道:“隨我來,我這就引你去見縣令和蕭何大人。”

在前往縣衙的路上,城衛也是按捺不住性子、好奇心重的,於是低聲問道:“兄弟,不知道是哪方面的文書,可以透露一下不?”

郵人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故作輕鬆地擺了擺手,說道:“嘿,你算是問對人了,還不是什麼大事兒,我還真能給你透露透露。”

他接著道:“不過就是蘄縣那邊發過來的海捕文書而已,主要是向沛縣通傳一下,在大澤鄉出現了一股流寇,帶頭的好像叫什麼陳勝還是吳廣的,估計是些烏合之眾,上頭讓各地留意一下罷了。”

城衛也是笑著道:“原來如此,還真不是什麼大事。”

於是這名郵人對著他道:“奶奶的,你們沛縣是真狠呀,我剛才路過泗水亭的時候,發現整個亭都空了,想必是全數被你們抓來充當徭役了吧?”

這名城衛頓時否定道:“你開什麼玩笑,泗水亭可是咱們縣徭役徵發做的最好的縣,縣令大人還親自號召大家學習呢,你這話可不能亂說!”

“嘿,我怎麼亂說了,我剛從哪裡來,真個地方十幾裡地,連個人毛都沒有,亭舍也沒有亭卒駐守,我還能騙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