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市區,甚至在宮裡,我曾不止一次地聽說國王弗朗索瓦二世那致命的疾病是有人往他耳朵裡灌了毒藥所致,大家認為這是偶然的,真是大錯特錯。這不是偶然的,而是一次眾所周知的謀害。”

弗朗索瓦滿臉漲紅,嘟噥道:“公爵!”

吉茲公爵繼續說:“事實就是如此,大人。一段時期以來,國王這個稱號只會帶來災難。國王就意味著一場冒險。您知道安託萬·德·波旁'注'嗎?正是因為他是國王,肩頭才中了一槍;而這種輕傷,一般人決死不了,他倒死了。國王們由於眼睛、耳朵和肩頭受傷致死,使法國多次舉喪,我倒想起您的比西為此作過一首很好的詩。”

亨利問道:“什麼詩?”

希科說道:“怎麼!你連這都不知道?”

“不知道”

“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國王,人家連這種事都瞞著你。聽著,我來給你念念:

耳朵、肩膀、眼睛能致命,

法國三個國王喪了命。

耳朵、肩膀、眼睛能致命,

高盧三個國王送了命。

“不念了!不念了!我覺得你弟弟又要說出更有趣的事了。”

“可還沒念完呢!”

“等比西先生把他的六行詩寫成十行詩,我再念給你聽。”

“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家族名單上還差兩個人吉茲先生沒有提到;不過,聽好,他馬上就要說了,他不會忘記的。”

事實上,這時談話又開始了。吉茲公爵又說:

“大人,還不算比西沒有寫上的,有關你們的血親以及你們的姻親的歷史。”

希科用胳膊肘碰了碰亨利:“我剛才猜得準吧。”

“您忘啦,貝亞恩人的母親冉娜·德·阿爾佈雷因為聞了一副香手套而嗚呼哀哉。這副手套是她在聖米歇爾橋那個佛羅倫薩人那裡買的。這個意想不到的死亡,使所有的人都為之震驚。而當時人們都知道,有些人很需要她死。大人,她的死也使您大吃一驚,您不否認吧?”

安茹公爵沒有回答,只是皺了皺眉頭,這使他凹陷的眼睛更加陰沉。

吉茲公爵又說:“國王查理九世的死,殿下也忘了。不過這事值得仔細說說。他的死,不是眼睛、耳朵和肩膀受了傷,也不是聞了什麼東西,而是透過嘴。”

弗朗索瓦叫道:“您說什麼?”

亨利三世聽到他弟弟驚恐地後退在地板上所發出的腳步聲。

吉茲公爵再說一遍:“是的,透過嘴,大人。讀那些書頁粘在一起的打獵書,非常危險,因為人們不得不時時把指頭放在嘴邊沾點唾沫來翻閱,而這些舊書會使唾沫中毒,一個人,即使是個國王,唾沫中了毒,就活不長了。”

安茹公爵連聲叫道:“公爵!公爵!我看您是在胡編亂造一些罪行。”

吉茲公爵反問道:“罪行!誰跟您說是罪行?大人,我只不過談談一些意外事件。意外事件,您聽明白了嗎?我可從沒有扯到其他事上去。國王查理九世打獵時遇險,不也是一個意外事件嗎?”

希科說道:“瞧,亨利,又來新鮮事了,你喜歡打獵,好好聽聽,準保很有趣。”

亨利說:“我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

“那好,不過我不知道,我那會兒還沒進宮呢,讓我好好聽聽,孩子。”

洛林親王繼續說:“大人,我要說的那次打獵,您也知道。那次,一頭野豬向今兄撲來,您好心好意地急急忙忙向野豬開了一槍,可火槍並沒有打中您瞄準的野豬,而打到了您沒瞄準的令見身上。大人,這一槍比任何事更能充分證明,必須提防意外事件。事實上,宮裡人人都知道您槍法準,向來百發百中。這一槍沒打中,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