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當初家族之中若是有這座傳送陣,也不會被林天帝逼到那般境地而束手無策。

不愧是老祖,對於家族的思慮遠在他之上。

……

月影宗。

暮色如墨,銅雀銜枝宮燈在雕花窗欞外輕輕搖晃,將半透的素紗幔帳映出層層疊疊的水波紋。

子書禾望著自己蜷縮的腳趾在燭火下泛著珠貝般的光暈,玉髓鐲子磕在沉香木榻沿,發出細碎的清響。

窗外忽有冷風掠過,簷角銅鈴叮咚。

她裹著月白中衣的肩頭微微一顫,目光不受控制地瞟向紫檀木龍門架。

那件鴉青色道袍像是被疾風揉碎的雲,那上邊的每一道褶皺所對應的畫面清晰地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啪!

青瓷香爐裡積的香灰突然塌陷,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赤足踩在冰涼的青磚上。

絲履不知何時踢到了屏風底下,足尖點在滿地零落的海棠花瓣上,沾了胭脂色的夜露。

指尖觸到道袍的剎那,帶著松煙氣息的潮意便攀上指節,這布料薄得能透出掌紋,卻浸著某種令她指尖發麻的溫熱。

“這是……”

尾音消散在陡然急促的呼吸裡,子書禾倏然攥緊布料。

那人溼透的胸膛忽然在眼前晃動,此刻指腹下的黏膩自然不可能是雨水。

子書禾將道袍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銅鏡忽然映出她緋紅的耳尖。

“難道,真的是我主動扭了嗎?”

子書禾顫抖著將道袍浸入鎏金纏枝面盆,看著那一片印記消失在清水之中,她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我大抵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