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書禾後腰嵌進李令歌掌心,清苦藥香混著龍涎香纏上她發顫的睫羽。

對方瞳孔裡映著她倉皇的倒影,微涼指尖撫過頸側血脈的瞬間,她聽見冰封多年的心湖發出迸裂的脆響。

雖然明知道如此做,有違道心。

可是眼睜睜看著李令歌因為她而命懸一線,她如何能袖手旁觀?

只要給李令歌度入足夠的陰氣,便可以將李令歌的命救回來。

而這件事,只有由她來做。

唇瓣相貼時恍若含住一片將融的雪,李令歌的試探倏然化作燎原的火,在交纏的銀絲間嚐到血鏽與硃砂交織的腥甜。

子書禾髮間玉簪應聲斷裂的剎那,那道冰綃似的純陰之氣正順著相貼的唇舌遊入對方經脈。

子書禾凝視著李令歌蒼白如紙的面容,心中情緒翻湧。

她從未想過,這個僅有兩面之緣的男人,竟會為了她甘願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

鳳凰之焰的灼燒不僅僅是肉體的折磨,更是靈魂的煎熬。

她能感受到李令歌體內的火焰在瘋狂肆虐,彷彿要將他的每一寸經脈都焚燒殆盡。

李令歌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每一次撥出的氣息都帶著灼熱的溫度,彷彿連空氣都被點燃。

子書禾的心緊緊揪在一起,僅僅是這種程度的純陰之氣顯然還不足以將李令歌從鬼門關拉回來。

若是再不想辦法,李令歌恐怕撐不過下一刻。

她咬了咬牙,心中已經有了決意。

既然常規的方法無法奏效,那便只能……用非常規的辦法了。

赤色鴛鴦肚兜隨風飄揚,化為灰燼。

子書禾深吸一口氣,將李令歌埋入懷中,體內的純陰之氣開始緩緩湧動。

隨著她的引導,那股極陰之力如同涓涓細流,逐漸匯入李令歌體內。

子書禾的雙頰如同火燒一般,紅暈從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頸。

心臟怦怦砰直跳,彷彿要衝破胸腔,每一次呼吸都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悸動。

她的手掌緊緊貼在李令歌的胸口,掌心傳來的溫度讓她感到一陣陣眩暈。

以往,她從未以如此方式為他人渡氣,更別提此刻兩人幾乎肌膚相觸,氣息交融。

她的指尖微微顫抖,感受到李令歌溼漉漉的衣衫緊貼在他的胸膛上。

那溼熱的觸感讓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腳趾不自覺地蜷縮在一起。

她湊到李令歌的耳旁,呢喃道。

“我不過是為了救你,你別多想……”

然而,此刻的李令歌早已經陷入昏迷之中。

李令歌做了一個夢,他夢到自己回到了兒時:

那是炎熱的夏天,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空氣中瀰漫著炎熱的氣息。

院中梧桐樹葉子被曬得發蔫,偶爾有一陣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卻帶不來多少涼意。

李令歌和同族幾個玩伴跑進了後山的一處洞穴之中,洞穴內雪白的乳石流淌而下一汪清泉。

他跑累了,停下來,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著氣,喉嚨幹得像是要冒煙。

望著那流淌而下的清泉,心中只剩下對清涼的渴望。

他湊到乳石下,任由水流衝擊著喉嚨,帶走暑氣,帶來一絲絲的涼意。

水花濺在臉上,清涼的感覺能讓人精神一振,彷彿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或許是覺得水流不夠大,他索性湊得更近了些,幾乎把整個臉邁進了乳石之中。

“這泉水……怎麼透著一股香氣?”

子書禾的玉手緊緊攥住李令歌的衣襟,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卻始終不敢抬頭去看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她根本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