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闊斧不留情面的整治之下,莊親王府裡的勢力空前簡單起來,全府上下各個院落,再也沒有了吃裡爬外,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奴才。

雖說姜氏一直一來溫和無爭的形象被鐵腕冷酷所替代,不得不說,莊親王府裡的氛圍好了許多。好在姜氏也是賞罰分明,所以即便當了惡人,也沒有引起太大的風波。畢竟現在整個莊親王府,除了不理事的老王妃,就是姜氏的地位最高了。

外頭有了姜氏的支撐,三孃的日子也一日比一日過得水潤,一不小心就給胖了幾斤,腹部也漸漸有了隆起的弧度。

總而言之。三娘懷孕之後的日子過得還是舒心愜意的。

不過相比三娘。另一個孕婦的生活就沒有這麼安生了,所以有時候,人不得不認命,怎麼撲騰也是沒有用的。

自從上次二孃讓人去悄悄聯絡了惠蘭縣主之後,就心情很好的在府裡等訊息。無奈等了兩人莊親王府裡並沒有傳出三娘生病的訊息,倒是惠蘭縣主因為身體不好的緣故被送出去休養了。而三娘卻是傳出來了懷孕的訊息。

二孃在聽到訊息之後,呆怔了許久,最後還是沒有忍住自己的脾氣,打了身邊的貼身丫頭出氣。這原本就是她少年的時候慣用的出氣方式。修身養性了好幾年,因為壞了孕之後性情越發暴躁,原本的習氣便暴露了出來。

不過她肚子裡有孩子,身子金貴,所以沈家也沒有人敢說她。

二孃沒有害到三娘,自然是心中不甘的。這種不甘心,像是一個小爪子。時不時地要跳出來撓她一下,撓得她心情惡劣,憋屈難耐。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別的法子要對三娘動手,無奈莊親王府不愧是親王府,她使了許多地手段都沒有成功。

不過希望總是不會刻薄那些個有準備的人的,在二孃心情暴躁撓心抓肝的這段日子裡,她的婆婆沈夫人很是擔心她,以為她是被什麼邪祟之物迷了心竅,便帶了她去了一個據說很靈驗的道觀裡祈福。

二孃雖然知道她自己的心思與那些邪祟扯不上什麼干係。不過對於沈夫人的好意她不敢拒絕。在沈家她能過得舒坦,與沈夫人對她的關照是分不開的。

於是二孃跟著自己的婆婆去了,這所道觀是京城裡那些大戶人家的夫人們經常來的,香客還算是不錯。

原本二年以為這只是一次可有可無的出門,直到她在道觀裡安排給她的房間裡休息的時候,看見了來給她送茶的那個人。

“你……”二孃先是驚訝,之後是警覺,她看了看四周,發現丫鬟們在剛才都被她打發出去了。自己的面前只有一個不請自來的年輕尼姑。

“你怎麼在這裡?”二孃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緒,冷聲道。她的姿勢有些防備。

進來那人輕嘆一聲,將手中的茶盤放下了,她看得出來二孃的防備,因此也不走近,只在原地道:“沈夫人,我並無惡意,你不必擔心。”

二孃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你有沒有惡意我不知道,不過……紅玉,現在外頭到處都在抓南疆叛逆,只要我開口一喊,你便只能束手就擒。”

她面前的這位年輕尼姑,面容普通,臉上還有幾顆明顯的雀斑,正是當年她身邊的那個大丫鬟紅玉。

紅玉聞言倒是笑了:“許久不見,二小姐還是這麼快人快語。”

二孃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她走到屋子中央的主位上坐下,微微抬起了下顎有些高傲地看著紅玉道:“你來找我有何事?說吧。敘舊什麼地就罷了,我與你沒有什麼舊可續。”

紅玉聞言倒是沒有立即開口,而是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躊躇。

她地反應倒是讓二孃愉悅了,以前紅玉雖然是她地丫鬟,可是在沒有別人的時候,對她的態度卻是有些傲慢的,不過仗著自己是南疆派來的特使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