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件苦差,大董很樂意為之。到了山頂朱樂將手抽回去,他竟然還有些留戀,猛然發現手裡一陣涼意,原來是出了汗,只是不知是她的還是他的。

一時兩人都有些尷尬,正好有人招呼他們:“一半人都到山頂了,大董你今天狀態不行啊,”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打趣他“看來溫柔鄉是英雄冢,這次第一讓給別人了。”

朱樂本就不自在,聽了這話臉更紅了,訕訕地不知該說什麼,看看大董,大董安撫地朝她笑笑,回答那人:“哪能說是讓,我很久沒參加活動,狀態本就不好,你這話讓得第一的人聽見,不是挑起矛盾嗎?”

那人自知失言,呵呵一笑不再多說,這時又有人喊他們去俱樂部的會旗上簽名,證明到達了山頂。

朱樂逃避似的趕緊跑過去,行雲流水般地簽上大名,然後把筆遞給隨後趕來的大董,想不到大董握了半天筆,人卻不動,等朱樂抬頭忽然對她說:“要不你幫我籤吧。”

朱樂以為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全名,笑道:“你可以籤大董呀。”反正幾乎整個俱樂部的人都不叫他全名。

大董看了她一眼,又猶豫了片刻,才拿起筆在空白處寫下名字,這之後,朱樂才明白他猶豫的原因。

無它,實在是字有夠醜,不是一般的醜,尤其是還有朱樂的字做對比——朱樂三歲開始描紅,不管是毛筆還是硬筆書法,都很拿得出手,跟他彎彎曲曲散了架子似的字,自然是雲泥之別。

哈哈哈哈,朱樂在肚子裡狂笑,原來董大帥哥,居然也有這等硬傷,一掃在他面前的挫折感,頓覺揚眉吐氣,然而在鬱悶的大董面前卻不敢表現出來,還是要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大董又看她一眼,面無表情地道:“想笑就笑吧,憋出內傷多不好。”說完沒等朱樂有所反應,自己先繃不住笑了出來,朱樂終於也忍不住,兩人捂著肚子笑彎了腰,幾乎笑出淚來。

至此,尷尬氣氛全消。

“我這是有歷史原因的,小時候圖方便,學寫字就用圓珠筆,你知道,圓珠筆寫字多沒形啊,這一來二去就給耽誤了。”大董猶自不甘心,一本正經地解釋。

“是啊是啊,圓珠筆真是害人不淺啊害人不淺。”朱樂跟著搖頭晃腦,說完忍不住又咧開嘴笑。

大董見她臉頰的肉被笑容擠成圓圓的兩團,且被山風吹的紅紅的,蘋果般十分可愛,鬼使神差地就伸手捏了一下,嗯,不錯,滑滑嫩嫩,比小手的觸感還要好!

朱樂則是完全沒想到他會突然伸出祿山之爪,一下子愣住了,等到反應過來,大董已經笑著跳開:“哈哈,誰讓你笑我呢!”表情就像是幼兒園的小男孩,揪了前排小女孩頭髮之後,洋洋得意。

朱樂頓時石化,然後哭笑不得,這個大董!

這次登山,毫無疑問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尤其是對朱樂來說,大董不再像水中花鏡中月,不再像雲端裡的神仙,忽然變得可親可愛,真實可觸。她不用再小心翼翼地講話,摸摸索索地試探,開始放鬆心情和他聊天,然後,然後就發現大董以前對他講的童年往事,絕對不是杜撰,即便是現在,他也有搗蛋的特質。

發現這一點,朱樂反而更坦然,平時裡的機靈也回來了,兩人你來我往好不熱鬧,在同行的人眼裡,儼然已是歡歡喜喜的一對小情人。

一起吃了晚飯,大董開車跟在她後面,直到把她送回家才調頭離開,朱樂鎖上車,哼著小曲兒進了家門,看到梅姨穿著家居服坐在客廳喝茶,笑著過去打了聲招呼。

梅姨招呼她坐下,眼睛裡也是笑意:“這次總是鬧戀愛了吧,還不從實招來。”

朱樂心裡甜蜜,但被她這麼一問,反而又有些不好意思,打著哈哈:“八字還沒一撇呢。”

梅姨搖搖頭:“還想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