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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看到了亞瑟。而在科布的幫助下回到現實並不是什麼難事。

“你怎麼醒過來的？”科布簡直覺得不可思議，他們才剛剛把器械準備好，還沒開始動手呢。每一層夢空間的時間流速並不相同，事實上傑克覺得他在那邊至少待了有七八個小時了。但科布這裡最多半個小時。

傑克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我能醒來不是因為你們嗎？”

科布自然搖搖頭，要是他們就好了，他們又可以要一筆額外費用了。

“克里斯。”傑克忽然想起來什麼，“你們看見克里斯了嗎？”他臉上的表情忽的就變得緊張起來，但科布只是朝某個角落努努嘴。

“你最好別看。”科布善意提醒道，不過好像已經遲了，傑克轉過頭去，一牆的血。

克里斯到處都是。

這一點也不好笑。傑克試圖告訴自己這只是個夢，醒過來一切還是會正常的。

“他死了嗎？”傑克顫抖著問科布。

科布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嚇壞了，事實上他們倆剛剛出門拿一趟工具回來就看見一牆血，那時候他們倆比傑克現在的樣子好不了多少。

“應該是去意識邊緣了。”亞瑟替他開口了，“他在沉睡前服了藥劑。”也就是說，克里斯本來就沒有打算醒來過。他本來就是要永遠和傑克待在夢境裡的。

傑克回想起他記憶中的最後一個場景。

他們的車被裝了炸彈，當時克里斯想到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把他扔出去。

一個完美的墜落。傑克醒了。

“有機會把他帶出來嗎？”傑克看向科布。

“這不可能。”科布很快否定了，“沒有人會到意識邊緣去救人的，你可能會把自己困在那裡。”

傑克本想說他不在乎的。

克里斯對他而言從來就不僅僅是克里斯。他有種預感這裡應該是他的最後一個世界了。死神先生不會對他的失敗太過容忍。

如果這個懲罰就是他永遠也別想再見到克里斯，很明顯對方已經達到目的了。

“傑克，我知道克里斯和你……”他不太清楚怎麼表達，不過大家都懂這個意思，“你要學會放下他。更何況如果不是他的計劃，現在他也會好好活著。”科布就差說他自作自受了。

“科布！”傑克大聲打斷了他的勸說，那一點也沒讓他覺得好過。“至少讓我殺了那個兇手。”

他不想責備科布什麼，但科布看見他發紅的眼眶自然也就知道該閉嘴了。

“一個棕色捲髮的女人。”傑克說完看向兩個造夢師，“你們認識嗎？”

他們當然認識。但他們絕不會說他們認識。

“等到了現實裡你可以調查。”科布試圖讓他暫時放棄這個想法，“你說過她有武器，現在對上她並不明智。”反正到了現實裡傑克就會發現這是個死人，最後大概也就會放棄了吧。傑克大婚在即，等到一切穩定下來，他大概不會再去追究克里斯的事情了。

畢竟就是個玩物而已。

科布想到這裡，轉頭對傑克說，“你好好想想吧，我們最好儘快離開。”

亞瑟看了他一眼，兩人走出了房間。

“天才的計劃，科布。”亞瑟面帶笑意的誇獎很顯然讓科布很受用。

“當然。”科布帶著他到樓下喝了一杯酒。

十分鐘之後，他遇到了傑克。

“我們回現實。”傑克這麼說。

科佈告訴了他如何墜落，他們很快一起醒過來了，這回傑克還是看到了那四個保鏢。

他等了一會兒，克里斯並沒有走進來。傑克再檢視任務進度的時候，暗殺者並沒有被找出來。而辨認現實的任務也還剩四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