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並不需要。。。。。。"

"沒關係,我們是一家人。"康士坦丁再次坐了下來,靠在白熊人少年的身旁,"爸爸似乎不太喜歡你,但是,嘿,你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們只需要把你這膽小的缺點給改正過來。。。。。。"

"那。。。那大概是不,不可能的。。。。。。"白熊人低頭嘆息著,也緊挨在康士坦丁身旁,"可怕的東西。。。。。。永遠都是可怕的。"

他從幼年起就一直在狐人們的研究所里長大。那個如同地獄般的地方,把白熊人少年內心的一切自信和勇氣全部摧毀殆盡。

'一個沒有勇氣的人'。或許在很多人眼裡,甚至在收養了伊萊恩和康士坦丁的蓋亞騎士卡多爾眼裡,伊萊恩就是這樣的窩囊廢。白熊人早已習慣了眾人看自己時那種充滿輕蔑的神色。

而康士坦丁的眼中,則充滿了純粹的憐憫。這也讓伊萊恩感到難受。

白熊人少年無數次想要鼓起勇氣,改變別人對他的看法,但都失敗了。關鍵的時候仍然會害怕得雙腿發抖,仍然是個沒有用的窩囊廢。

這就是他的命運:被黑暗吞噬過,便再也沒有資格擁抱光明。

即使能夠暫時逃離黑暗,總有一天,黑暗還是會再次趕上他,把他的一切吞噬殆盡。

就在伊萊恩蜷縮著身子想要低聲哭泣的時候,艙門唰的一聲開啟了。

一道明亮的光從門外射入,繼而是一個人影:"你們還在這裡幹什麼?快去控制室集合。"

"嗯。。。。。。?"白熊人眯起眼睛,試圖迎著門外的光芒看清楚那個人影是誰。

那高大的,全身帶著金屬光澤的人影,是龍人魔像博爾斯。

"伊萊恩在發抖,走不動。我得在這裡陪他。"康士坦丁解釋道。

"這樣嗎?"博爾斯走進船艙,向白熊人伸出一隻手:"來吧,孩子,我們走。"

"博爾斯先生。。。。。。"白熊人還是有點猶豫。

龍人魔像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注視著白熊人少年伊萊恩。

魔像的銀色眼睛裡充滿了某種情感。它不是憐憫,也不是鄙視,它是一種純粹的。。。。。。

'關懷'。

伊萊恩注視著對方的眼睛很久,很久。他不知道這種關懷因何而來,世界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關懷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這讓白熊人十分疑惑,茫然不知所措。

"這樣也站不起來?要我抱你嗎?"伯爾斯見伊萊恩在發呆,就多口問了一句。

"我。。。我能。。。。。。。"白熊人漲紅著臉,伸出手去抓住博爾斯的手。

那張金屬的大手非常粗壯有力,如同鋼鐵支架一樣,支撐著白熊人伊萊恩順利地站了起來。

……雙腿發抖,痠軟依舊。

然而,博爾斯的手上似乎傳來無窮無盡的力量,這份力量讓發抖的白熊人稍稍好過了一些。明明是無機質的金屬手臂,卻比常人的手還要溫暖有彈性,這是多麼奇異的感覺。

那是似曾相識,熟悉而又陌生,素未謀面的親人的手。碰觸著這隻金屬手臂,白熊人少年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你並不軟弱。"博爾斯低聲說,"你只是經歷得比其他人多,開始害怕這個世界的黑暗而已。"

伊萊恩不說話,努力地抑制著眼眶裡的淚水。

博爾斯繼續說:"但是,總有一天,你會學會不去害怕這個世界的黑暗,並與它對抗到底。"

伊萊恩抹了一下眼眶。

"在那以前,我會借你一隻手,扶持你走下去。"博爾斯道,"現在……你能走嗎?"

"嗚。。。嗯。。。。。。"白熊人少年使勁地抹著眼淚,一邊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