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與生俱來的威嚴感明顯,但他看向孟晚溪的目光很平靜。

不帶一絲一毫的慾望。

“如果我說,我只是想要和你演完那場沒演完的戲呢?”

這個答案讓她意外,他不是為了名利,也不是為了金錢。

“為什麼?你如果喜歡拍戲,以當年的起點代言和劇本接到手軟,但你沒有。”

“我有不能拒絕的理由——”

孟晚溪仰著脖子同他對視,渴望著一個答案。

無形中,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她的指尖攥緊了自己的裙襬,心臟好似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給攥住,讓她屏住了呼吸,很怕這個答案太重,重到她難以承受的地步。

霍厭冷白色的脖頸低垂,狹長又深邃的眼將她臉上那一晃而逝的緊張不安收入眼底。

長而濃密的睫毛落下層層陰影,遮住了他眼底的濃稠,他淡淡開口:“嚮導是我舅媽。”

孟晚溪突然就明白了,當年為什麼會空降一個新人,還指明讓她帶。

她以為是投資方塞進來的,沒想到他背後的人是嚮導,那天探病時她就明確表示想讓她們原班人馬拍完續作。

得知是這個答案,她整個身體驟然一鬆,“我就說你怎麼會答應我。”

說完她繞過霍厭的身體離開,身體擦過他肩膀,帶來一縷淺淺幽香。

霍厭心裡像是被貓撓了一下,讓人心癢。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原因?”

孟晚溪揹著他的身體一僵,再轉過來時已是滿臉笑意,“還能有什麼?自然怕你圖錢了,不過看你住在這,我也不擔心了,時間不早,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孟晚溪擺擺手,“不用,喝酒不開車,我自己回去就行。”

她哪能再麻煩他?

霍厭拿起手機,放到耳邊對她道:“等十分鐘。”

沒等她拒絕,電話那邊的人接通了,他只說了一句話,讓對方過來。

這人,冷淡得可怕,也強勢得可怕。

還有十分鐘,她盤腿坐在地毯上,看著外面的風景,很美,很高,有種天神俯視人間的感覺。

玻璃窗映出兩人一站一坐的身影。

“霍厭,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

她輕喃:“那你一個人住在這麼高的地方不會覺得孤獨嗎?”

霍厭淡漠的眸子注視著玻璃上那小小的一團,眼底掠過一抹意味深長:“現在不會了。”

很快,吳助就出現在了門口。

孟晚溪道:“不好意思,又麻煩你一次了。”

霍厭平靜回答:“在我這,沒有讓一個孕婦自己回家的道理,再者,你不需要跟我這麼客氣,就像從前一樣就好。”

四年前。

他第一次到片場,就看到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色羽絨服的女人躺在太師椅上,臉上搭著一本攤開的書。

那本書他到現在都記憶猶新,名字叫《如何讓你老公寵你一輩子》。

女人全身上下就露出尖細的下巴,面板白得驚人。

旁邊的助理提醒她,她拿開書,像是隻貓,懶洋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聲音倦懶:“喲,就是你小子。”

正好場務過來讓她上戲,女人脫下長款羽絨服,露出裡面一襲飄逸的劇服,順手將羽絨服往他懷裡一扔。

“小子,好好看好好學,姐姐我只教一遍。”

那時候的孟晚溪,自信明媚,又帶著一點尋常女人沒有的痞帥,尤其是那場在雪中的打戲。

明明那麼怕冷的人,一上戲就跟變了個人一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讓人移不開視線的光芒。

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