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怕吵醒了她,更怕她會誤會他心生不軌。

薄唇勾起一抹無奈的苦笑,從什麼時候開始,孟晚溪像是防賊一樣防著他了?

他的目光浸染著深情愛意,口中輕喃:“溪溪,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我會付出一切乃至生命去愛你。”

孟晚溪醒來時,地上的地鋪已經被收好了,她穿戴整齊,傅謹修做好了早餐,正陪著外婆聊天。

她本以為他早就走了,這樣自己就不用再跟他待在同一個屋簷下。

孟晚溪掃了傅謹修一眼,“你今天不是有很重要的會議?”

傅謹修溫柔道:“已經改時間了,陪外婆比較重要,粥已經熬好了,過來喝吧。”

他起身替她拿了碗筷,像是從未去過民政局一樣。

外婆滿眼慈愛看著兩人,想著約了餘導,用過早餐,孟晚溪就提出了告別。

床頭櫃上的車鑰匙不見了。

傅謹修倚在門邊,“我讓人開走了,你去哪我送你。”

面對孟晚溪帶著怒意的表情,他解釋道:“我和威里斯簽了合約,前幾天就提前做完了這段時間的工作,我確實沒有會議。”

“你可以裝成很忙的樣子先走。”

傅謹修輕嘆一聲:“還有二十七天,我們就要拿離婚證了,至少這二十七天,我們還是夫妻,不是嗎?”

“你放心,我只是想要陪陪你,不會做什麼的。”

孟晚溪看著面前神色卑微的男人,她聲音有些冷淡:“有沒有一個可能,我根本就不想你陪?”

傅謹修指骨微蜷,他抿著唇一言未發,站在背光的地方,大半身形都隱於黑暗中,像是被人拋棄在黑夜的影子。

孟晚溪深知他在刻意示好,他想挽回這段婚姻。

可是在那個雪夜裡,她就徹底斷了情,死了心。

她是個愛恨分明的女人,愛他的時候她可以豁出一切,現在她收回了對他的愛,她也可以冷漠至極。

在這場愛情的博弈中,她也怕自己會心軟,逼自己不回頭。

這裡是郊區很難打到車,叫車來會引起外婆的懷疑,傅謹修才會故意如此。

他不是不算計了,而是換了一種方式逼她。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真正放手讓她自由。

在這段關係中,他習慣了掌控。

可是孟晚溪已經膩了,她不願再待在他設定的囚牢之中。

她想叫車,可偌大的京市,她身邊沒有朋友,沒有親人。

腦中浮現一張冰冷的面孔。

就只剩下了霍厭。

她剛決定除了工作上的事就不要給他添麻煩,和餘導約定的時間只剩下一個多小時。

她的選擇就只剩下了傅謹修和霍厭。

一個她不想招惹,一個她不敢招惹。

傅謹修看了看腕錶,“溪溪,我不急,以後我有很多時間可以陪你。”

他總是這樣,擅自就決定了一切,從未問過她的意願。

就像他以為足夠了解她,料定了她為了外婆不會找車。

可人總是會變的。

孟晚溪直視著他的目光,“傅謹修,你是不是覺得這輩子,我除了你就沒有其它選擇了?”

她開啟手機,按下了那個號碼。

冷淡的嗓音在她耳邊盪開:“喂。”

“霍厭,你能幫我安排一輛車嗎?我這邊急需用車,我把地址發給你。”

“好。”

孟晚溪掛了電話傳送了地址,對上傅謹修那雙逐漸暗淡的眼睛。

傅謹修一字一句道:“溪溪,我們還沒有離婚。”

“那又如何?我只是讓別人給我安排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