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卡上那糟心的餘額,飯可以吃,但酒肯定是買不了,她從家裡帶酒過去吧。

“地址我發你了,晚上見,我先回家。”

霍厭起身,“我送你。”

“不用,我……”

他淡淡的目光攫著她的臉,帶著強勢侵略感,沒有給她留下拒絕的餘地,“你的手得養著。”

也許是感覺身上的氣場太過強大,他收斂了幾分,“況且我也沒事。”

他拿過外套利落穿上,孟晚溪也不好再拒絕。

謝謝這兩個字,她對霍厭都說倦了。

但她自從和他接觸後,就在不停麻煩他。

霍厭調整著駕駛位置,他身材高大,手長腳長,將坐墊往後調了一些。

然後單手打著方向盤,舉手投足間盡是沉穩。

絲毫沒有了四年前她初見時,身上那淺淡的少年感。

“對了,我記得你比我還要小兩歲是吧?”

“嗯。”他的喉結滾動,聽不出半點喜怒。

那時候他才剛滿二十,寒冬臘月出現在片場,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

身上的氣質介於少年和男人之間,他的角色和他本人很像。

淡淡的,冷冷的面癱臉。

如雪中松竹,遺世獨立的出塵感。

但凡只要和自己有點肢體接觸,他那張看似冷漠的臉沒有任何波動,紅雲卻蔓延到了耳後根。

恰好完美詮釋了劇中人物的反差萌,因此圈粉無數。

孟晚溪心知那是演不出來的,儘管他臉部表情維持很好,但他骨子裡還是一個容易害羞的人。

乾乾淨淨的,像是天上的雪,樹上霜。

如今他給人的感覺是矜貴,沉穩,再看不出半點侷促不安的青澀。

孟晚溪看著窗外一閃而逝的風景感嘆道:“時間過得真快。”

好似拍《微臣》還在昨天,怎麼就過了四年了?

她胡思亂想間,車子已經到了她的家。

孟晚溪下意識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家?”

男人低頭解下安全帶,“吳助說的。”

孟晚溪也沒多想下了車,男人站在庭院裡,抬頭看了一眼她身後的院子。

目之所及種著大片薔薇,玫瑰,各種品種都有。

這套婚房只有兩千多萬,遠比不上他的別墅,卻肉眼可見的溫馨,處處充滿生活氣息。

院子裡種了一棵很大的櫻花樹,樹下有一架手工木架鞦韆,上面鋪著綿軟的毯子。

可以想象在風和日麗的春日,某個小女人赤腳懶散躺在上面,慵懶得像是一隻貓。

一陣暖風吹來,樹上的櫻花片片落下,多麼唯美的畫面。

孟晚溪見他盯著鞦韆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主動開口道:“謝謝你特地送我回來,要不要進屋喝杯水?”

孟晚溪並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邀請霍厭進屋,雖然她有心離婚,但那紙離婚證書還沒到手。

近來傅謹修十分反常,兩個人的關係本就降到冰點。

要是在這個時候看到霍厭,難保他不會鬧出什麼事來。

男人將她眼底的糾結看得一清二楚,他淡淡出聲:“不太方便。”

孟晚溪眨了眨眼,感謝他的理解,剛要開口,卻見男人張開唇瓣,語態輕怠:“下次吧,等你離婚,我會很樂意進來喝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