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樓,她一眼就看到站在黑車前那俊美非凡的男人。

褪去了少年的青澀,他的身姿挺拔修長,卓越俊朗的五官十分扎眼,神色一如既往冷冷清清,薄唇緊抿。

剪裁得體的西服勾勒出他健碩的身材,男人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是高高在上的矜貴。

他慢條斯理抬起手,露出的手骨修長,白得驚人的手腕盤繞著一串黑色佛珠,顯得他整個人禁慾又出塵。

只是那雙黑瞳落到她臉上時,孟晚溪好似在裡面看到了一抹複雜的情緒。

他緩緩開口,聲音清冷又低沉:“孟老師,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霍厭。”

兩手相交,他手掌的溫度很高,輕輕包裹著她時,好似有人往她手上縱了一把火,帶著密密麻麻的滾燙灑落在他觸碰的肌膚上。

除了拍戲,她已經多年沒和異性觸碰。

短暫的相觸後立馬抽回手。

四目相對,他那雙淡漠的眼看似毫無波瀾,卻又像是平靜的海面,底下早就風起雲湧。

車裡。

身邊的男人沒有開口,但那強勢的氣場卻壓得她更加緊張和忐忑。

霍厭餘光掃到身邊正襟危坐的女人。

相比從前她變了很多,好似有人拔掉了她所有的刺,遮住了她的萬丈光芒,讓她變得憔悴不堪。

一頭微卷的髮絲柔軟披散在白色外套上,港市很暖和,她穿著入冬的薄呢外套,雪白的小臉上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

雖然孟晚溪神色疲憊,但那張精緻可人的臉仍舊美得驚心動魄。

過去她是扎人耀眼的玫瑰,如今也是溫婉可人的玉蘭。

她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衣角,似乎在等待著一個合適的時機開口。

夕陽西下,已經到了晚餐時間。

“餓了嗎?”他開口問道。

“不餓,我在飛機上吃了東西的,我……”

“咕——”

肚子很不給面子叫出了聲音。

霍厭掠過她臉頰浮起的薄粉,聲音沉穩淡然:“先吃點東西。”

她咬著紅唇有些尷尬:“好。”

他帶她到了一傢俬房菜餐廳,點的卻是京菜。

兩人面對面而坐。

他的目光落到她那毛呢大衣上淡淡開口:“不熱嗎?”

孟晚溪這才後知後覺脫了外套,裡面穿著襯衣和牛仔褲。

簡單得像大學生的穿搭,絲毫不像已經結婚的闊太太。

她接過服務員送來的橡皮筋利落紮起頭髮,乾淨又利落。

孟晚溪雙手抱著溫熱的玻璃杯開了口:“抱歉,今天貿然來訪,其實我是想問問你有沒有拍戲的想法?我想……”

昏暗的光線下,霍厭脫去了西裝,剩下里面的白襯衣,解開了兩顆釦子,冷淡中多了些倦怠。

唯一不變的是屬於他那生來就高高在上的壓迫感,在這種卡座包間顯得尤為強烈。

好似四面八方都被他的領域侵佔,他看向孟晚溪的眸光也在暗色燈光下多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危險。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的目光似乎在她摘下婚戒的手指上停留片刻。

那裡還有常年佩戴婚戒留下的痕跡。

“嗯?”他的嗓音低沉又慵懶,很是磨人耳朵,“你想什麼?”